“你是從哪裡來的?”馬歇爾故意沒有理對方那副臭臉,她心底的倔脾氣一直催促著讓自己打動面前這個冷若冰霜的狼獸人。
春瞥了一眼面前的金髮女孩,神色依舊冷漠,他沒有回答馬歇爾的話。
“你是從哪裡來的?”馬歇爾重複道,貌似沒有意識到面前這個肌肉虯結的狼人沒有慾望回答她的話。
春依然瞥了一眼馬歇爾,雙手抱胸,以自己手臂上的肌肉遮擋住了馬歇爾的話。
呵......他心虛了。馬歇爾內心暗暗竊喜,在車上的時間還長著呢,不差這一分鐘兩分鐘。
話說......這肌肉真的好壯實啊,摸起來是不是也會一樣硬硬的?但看上去毛乎乎的樣子,應該觸感不差。
“叔,你是從哪裡來的?”馬歇爾的語氣之中刻意帶上了絲絲嗔怪,再加上叔這個詞,她不相信面前的這個狼獸人不會回答自己的話。
春嘴角一抽。
叔......他有那麼老麼?嗯,不能回答......不能回答......對面的是殺死你兩個弟弟的兇手......你沒有義務去回答她,你沒有——
“叔!!你是從哪個地方來的?就,回答我一下嘛......”
真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女孩兒居然開始撒起了嬌,只見馬歇爾雙手撐著自己的膝蓋,腮部暈起點點緋紅。
“哼......”春哼了一聲,眼帶不屑地瞄了馬歇爾一眼,嘴角微微張開,道,“獸人特區,首羅。”
馬歇爾的嘴角微翹,心裡為自己暗暗地喝了個彩。
話匣子一旦開啟,那麼在短時間內肯定是收不回去了。
“那個地方漂亮麼?你們住在哪裡?有沒有別的同伴?”
春的腦袋頓時有點暈暈乎乎,還有些懵圈的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入了面前這個女孩兒的圈套之中。
春不想回答,但之前已經開了口的他現在按照道理也不應該繼續板著一副臉了。
他恨......他不甘......
春不動聲色地撫了撫胸前的那個大紅寶石吊墜,他的大爪子上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那個地方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什麼也沒有。”春沒好氣道,“我是受僱傭而來,就是這麼簡單,我的任務是保護你。”
當時威廉的說法是,讓這些獸人承擔這個女孩兒的一切,不僅僅是保護者。
春不想和這個女孩兒有過多交集,但緣分就是這麼該死的巧合。
他暗暗翻了個白眼,為什麼不找別的獸人同她一道?偏偏找上了他?
“嗯!”馬歇爾展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該怎麼稱呼你呢,你也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
“隨你怎麼叫。”春又哼了一聲,語氣卻明顯軟了很多,“我現在不想說話,人類女孩兒。”
“多聊聊嘛......”馬歇爾一向沒有公主的架子,她的手直接握上了春的手掌,輕輕撫上他爪中的肉墊。
這種接觸行為可讓春嚇了一大跳,電光火石之間,他頸項周圍的毛一下子炸開,眸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兇莽,雙耳猛地壓下,尖利的白牙隨著他嘴唇的上撩露了出來。
“唔!”馬歇爾很明顯也被嚇了一大跳,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前的這個狼獸人對自己的敵意會那麼大,“你......你別嚇我,我怕的。”
她的手依舊緊緊抓著春的爪子,她的表情瞬間轉變成了半分嗔怒,半分討好的架勢。
“叔......能不能不要這樣子,和我聊聊天也好,車上也沒什麼可以乾的,多無聊呀。”馬歇爾順手開啟了馬車側壁上的窗戶,透透氣。
一股和煦的暖風,就這麼自然而又流暢地順著陽光流進車廂,直至滿溢。
面對如此景色,他們不禁看得痴了,在春和馬歇爾的經歷之中,他們都沒有見過這麼豐饒的美景。
放眼望去,一片油油的碧綠,小撮小撮的樹林寥寥草草地點綴在這寬闊而又疏離的平原之中,零零碎碎的莊園,以及遠處隱約可見的大型都城,無一不震撼著兩人的心靈。
馬歇爾似乎忘了剛才的不愉快,只是一個勁地探出頭去,回望原先出來的帝都城牆,卻發現,那一片高築的城牆居然在她的眼中變得只有手指那般粗,在寬闊的綠野之上僅僅佔據了薄薄的一片。
這裡是......威廉所說的【慾望之地】,西斯格麼......
但,這也看不出有什麼慾望之所在,在豐饒與和平之下,竟然會充斥著慾望?
馬歇爾對這片豐饒舒適的大地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她努力地探出自己的頭,甚至連半個身體都伸出了視窗,想要窺探這片綠地的全貌。
“唔!唔......你幹嘛!”卻不料,自己的腳踝卻被一股力道用力地扯了回來,馬歇爾皺著眉頭,回過神,看著面前面色冰冷的狼獸人,有些埋怨地揉著自己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