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已經過去,菲拉比從無聲的沉眠之中緩緩醒來,當然,這一幢一幢的高樓貌似還沒醒透,在清晨太陽發出的柔光下泛出一些寒意。
在菲拉比的中央,專門有一大片建築群是獨屬於範斯彼爾德家族的,一般來說,這些高樓大廈在平常並不會有什麼人員進出,頂多只是一些僕人從側邊的小門進行一些日常的採購。
這些大樓內有專屬的通道讓它的主人自由穿行,從正門走出去並不是範斯彼爾德家族的人行為的作風。
清晨的空氣夾雜絲絲縷縷的爽意,似乎吸一口都可以感到它的甜味。街上人很少,上班族大多還在床上睡著。為了保證拍賣會的秘密進行,一切時間都是被卡死的,若是有什麼差池,那便是拉格迪斯拍賣場的失職。
但街上總還是有人的,就比如說三個穿著正式,一副保鏢模樣的男人,其中一個男人的肩上還扛著一個不斷亂動的黑色麻袋。
“你們......快放我出去!你們這些壞人!”麻袋中的女音很小,聽起來約莫四五歲的年紀。
扛著麻袋的男人譏諷地咧開嘴,笑道:“欠債不還可不是一個良好的行為,你媽已經把你賣到我們這裡了,我勸你安分一點,免得再吃些苦頭。要不是少爺說要你毫髮無損,我早就把你切開運回來了,還免得你動彈。”
“我的父親會來接我的!他在西斯格工作,等他回來了以後,絕對會把所有的欠款都還上的!”
麻袋裡的女孩掙扎了一下,用自己的小拳頭敲著男人的肩膀,不料自己的腹部被一隻巨大的鐵拳狠狠搗入,頓時慘叫橫生。
他們進入了屬於範斯彼爾德家族的建築群。
這次的貨物......據說可以達到“滑嫩可口”的程度,雖然只是一個小女孩,但也差強人意。
高樓內當然會配備符文懸梯,三人穿過漆黑寂靜的大廳,大門的對頭有正在閃閃發亮的按鈕,只要按下,便可以讓懸梯放下。
三人實際上在今夜要做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是緊盯這名參加拍賣會的家僕的一舉一動,第二件事便是把在這位住在城牆大門前街道的小女孩給抓過來。這位女孩的家庭並不幸運,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揹負鉅額的債務,眼見還款日期即將到來,小女孩的父親又因違反工作所需的保密法,不知道怎地就被處死了,她的母親為了自保,最終忍痛把自己的女兒交了出去,以償還無法交上的債務。
這興許“也有一種把女兒交給範斯彼爾德家族怎麼也比現在好”的錯覺吧......
“把我放下來!我的父親定會把我給贖回來的!”小女孩的聲音很硬氣,透過袋子的輪廓,隱約可以知道她梳著一頭短短的馬尾。
“哦。”這名保鏢只是無趣地應了一聲,“如果你還想被我打到站不起來你可以繼續說。”
她看上去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去世的訊息,他也沒有必要去說。
符文懸梯上升的速度很快,嘎吱嘎吱的響聲讓小女孩的心似這懸梯一般迅速吊起,冷汗不斷在她的額處溢位。
這種恐怖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小女孩的心中卻隱然升起一種無力感,她並不是不想自己的家,但債務的壓力不得不讓她......
啪!束緊麻袋的繩子被一下子開啟,小女孩渾身疼痛的身體咕嚕嚕滾落在鋪著一層華貴黑紅色地毯之上。
“嘖!髒了我的地毯!”
小女孩將自己嘴裡的頭髮撩開,眼球前的金星飛旋著逃離。她想看看自己身後的那些野蠻人到底是低智到何種程度才會這麼把她給扛過來,但身後卻只有緊閉著的懸梯大門。
女孩隱隱嘟起了嘴,針扎一般的疼痛似乎從地毯的軟毛中重新流回她的身體。她忍住不讓自己呻吟出聲,以不在面前這個和自己相仿的男生面前出醜。
他生的著實不錯,翹著一副高高的二郎腿,坐在比他人還高的高軟凳上,滿臉嫌棄。在他的身後是上百個不斷閃爍的光幕,每閃爍一次,上面的情狀便更改一次。
“你......你是誰?”女孩重重地喘了口氣,努力不讓自己的痛苦傳達給穿著紈絝的貴公子。
這一整間屋子不大,基本上塞滿了一個個畫面正在不斷變化的顯示屏,剩下的空間實際上就更不是很多了,如果要形容的話,那便是在一個滿是人的酒吧留下一個駐唱歌手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