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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貳叄貳:傳說人物

只是短短一個清晨的時間,整個【慾望之地】便傳開了一個轟動:因為某些不明原因荒廢的【匪賊失樂園】居然奇蹟般地重新開張了!那些不做好事,心懷鬼胎的人們總算是有了一個集中收容的地方。與此同時,一個很久以前在西斯格內的傳說竟然重現江湖,這也是令那些賭徒們朝失樂園趨之若鶩的原因之一。

失樂園一經開啟,便絕對不會有關閉的可能性,一直放下的晶板橋這回也重新被拉了上去。失樂園的其中一個功能便是限制格林和沙迪的人員流通,避免兩地的社會秩序發生紊亂。在這座城鎮荒廢的時間之內,格林不免會出現很多從沙迪過來的劫匪,相信這一次重新開放以後,這種情況便會大大改善。

無論是追晶人,商會還是劫匪都是【慾望之地】內獨特的生態,三者與當地的居民共處,沒有人會覺得奇怪,也沒有人會堅決反對。朝向失樂園的人流一批接著一批,或隱藏在暗處悄悄盤算,或在明處瀟灑搶奪的劫匪們正在摩拳擦掌,這座城鎮裡面有著莫大的機遇,只要抓住他們,自己的一生可能就吃穿不愁了。

當然,也有一些“大客戶”瞅準了失樂園開放的時候,他們手上的“籌碼”也總算到了使用的時候。這裡不僅僅是安東尼一個人的遊樂園,這裡的市場水深著呢。不過,無論是什麼人,大家都得遵循失樂園主人的“不問名號,不問東西”的規矩,這一點是必須要牢記的。

每天都會有人因為這件事情而喪命,但每天都會有人不長記性。畢竟這裡的常態便是混亂,不長記性,鮮血造就了這片土地,它讓豐饒滋長,讓財富成倍成倍地膨脹。

安哥拉·唐泰斯是一眾想要親自與那傳奇的見面的一員,他也是在西斯格內小有名氣的賭徒之一。當年他透過自己高超的賭博技巧積攢了一筆不小的財富,為了獲得更加龐大的財富,他來到了失樂園,在那西斯格內規模最為誇張的賭場內與那傳奇賭星交手,最後卻輸得連褲子都沒留下......

當年他才十幾二十歲出頭,而現在,他已正值中年。他一頭豐滿充盈的金髮已經禿成了一面鏡子,只剩下最邊邊角角的地方勉強剩下幾根毛。即使他的頭髮在漫長的操勞之中掉光了,但他洗刷自己恥辱的決心永遠都不會熄滅!絕對不會熄滅!

“大滿貫吞噬者”,“賭點之王”,“神之手”......這些都是別人對他的稱呼。

傳奇賭星近乎是一炮成名的,但消失得卻也像一顆從天上滑落下來的流星那樣迅速。突然有一天,狂熱的賭徒們再也金光閃閃的賭場內尋不到他的蹤跡了。這也再次為這位賭星增添了幾分神秘的傳奇色彩。

有人猜測,他終究是輸給別人,這才拱手把自己的位置交了出去。但這種假設根本無法成立,傳奇賭星具有不可複製性,之後沒有一個人敢對外人說自己是所謂的“傳奇賭星”,除非他想在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沉浸在接連不斷的賭博之間。

似乎唯一的答案只有他自己主動離開“傳奇賭星”的位置,去往別的地方了。沒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傳奇賭星這一稱號也逐漸被埋沒在西斯格那極具侵略性的煙塵之中,消失不見。

而這一次......安哥拉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他絕對會在賭桌上大展身手!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這個傳奇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男人握緊了拳頭,跟著鬨鬧的人流一道擠進了前不久才開放的【匪賊失樂園】之內。他兜裡揣了一把手銃,一旦進入這塊地盤,所有人的身份同匪賊無異,他必須要小心一些。

“嗯......這裡的佈局和當年竟然完全沒有變化,只不過旁邊的店鋪稍微變少了一些。”安哥拉小心地四處張望,“賭場應該還在裡面。”

安哥拉並不知道失樂園先前關閉過一陣子,只是單純想要找傳奇賭星來切磋一番。他現在離賭場還有約莫四五個街區的距離,自己得走得稍微小心一點,萬一自己的家當就被什麼扒手給摸沒了呢。他緊緊地閉著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地在擁擠的人流之中穿行,說了某些不該說的話,自己估計會瞬間掉頭。

他的身邊正好有人不信邪,因為不知道被什麼人踩了一腳,火氣一上頭,就對著那人破口大罵起來。

“他媽的......是哪個不長眼的畜生踩了老子的腳......”長得就很暴躁的男人隨便拽起身邊的人的領口,便開始吹鬍子瞪眼,“是不是你?你這個......你叫什麼名字——”

而被拉起來的男人分明看到了對方的黃牙和飛濺口水,以及那怒氣噴湧的臉龐,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在後一句話說出口之時,嘴角忽然綻開了燦爛的,具有嘲諷意味的笑容。

他在看一個死人。

一根粗大的硬棍從天而降,漆黑的底部在空中劃了個拋物線,暴躁的男人還未回過神來,只覺得眼前有一大片陰影。硬棍從他的右耳處揮過,血肉撕裂的聲音乾脆利落,這一記棍擊竟是直接把他的頭從脖子上打飛出去,在空中打了好幾個轉,掉到了另外一個行人的肩頭滾落下來,被他的雙手自然而然地接住。

而那位運氣不錯的行人則是看了眼男人死前震驚的樣子,臉上同樣沒有絲毫表情。他聳了聳肩,丟垃圾一樣地將這個頭顱扔在了地上,繼續在路上慢悠悠地行走。

似乎這個人的死對街上的一切沒有任何影響。揮棍的人身著一襲漆黑的衣袍,還戴著頂能遮住臉的巨大帽子,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慢慢地回過頭去,身體周圍的光線開始扭曲,他逐漸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消失不見。

安哥拉吞了口唾沫,他看到背後有人側過身,從自己身邊慢慢走過,又本能地回過頭來檢查自己全身上下是否完整。在這種情況之下,還是不要管別人是死是活了吧......

他記得,賭場每天上午十點鐘開放,現在是上午九點不到。他正好可以去賭場對面的旅店訂房間,他準備在這裡住一個月,在這一個月內,他總會有機會見當年和自己交手的人一面的。

男人很快便走到了大門緊閉的賭場跟前,沒想到,這座屋子和他當年來的時候一樣光彩逼人。他不敢去多看,因為賭博之人對於金色有習慣性的渴求,不斷地咽口水便是這種徵兆。

賭場的對面是一幢黑色的屋子,這酒店倒是已經開了,並且陸續有人在辦入住手續。因為賭場發出的光彩是在是太過妖豔,這裡的房間內都貼心地裝好能夠隔絕光芒的窗簾,讓這些貪婪之人們能夠好好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