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湖廣鄉試舉人名額是九十名,原本以為分省後湖南能分到三十到四十個,想不到直接給了甲級六十名,乙級三百六十七名,丙級四百七十九名。”
“不一樣的!”典恩兄馬上反駁道,“鄉試以後每年考一次,可是再考兩次,以後只准二十五歲以下的生員參加了。我已經二十四歲,今年考不上,明後年再考兩次,就沒有機會了。”
“我的典恩兄,你滿腹才華,名額一年這麼多,你還怕考不上?”
典恩兄滿臉悲觀地說道:“真正能參加會試的,只有甲級那六十人。
其餘乙級三百六十七名,只是留在本省做吏員。
丙級四百七十九名,還不能做官,只是被南北國子監以及各學院錄取而已。”
清漣兄說道:“足夠了,鳳梧先生不是來信說過,在南北國子監以及各學院就學後,再參加會試就更加容易。就算會試不中,也很容易透過補錄入仕途。”
文健兄在一旁附和:“我們湖南一省才多少生員?連考三年,每年除甲級以外,乙級和丙級錄取名額有七八百人。
二十五歲以上或臨近的生員,只要不是迂腐如頑石的,基本上被錄取一空。你擔心什麼啊!”
清漣兄在一旁繼續說道:“說實話,這次鄉試,我們鄴侯書院,還佔了大便宜。
前兩年,山長接了鳳梧先生的書信,早早地開設數學、時政、史書策論和案例分析等科目,還請了國子監和東南公學的老師來授課。
別看嶽麓書院和石鼓書院現在鬧得歡騰,其實啊,他們心裡虛。看著吧,這一回,我們鄴侯書院一定會把他們拋在後面。”
“哈哈,說得好!不愧重經綸濟世,培養出潘少尹這等大才的鄴侯書院。”
隔壁窗戶突然傳來聲音,把三人嚇了一跳。
清漣兄臉色一變,厲聲道:“何人鬼鬼祟祟?”
任博安和劉寰從側門轉了進來,目光在三人臉上一掃,犀利的眼神讓三人心裡一凜。
“楊彥,字典恩,衡州府安仁縣人士。羅昇,字文健,長沙府醴陵人士。”
劉寰嘴裡點著名。
“丘棄濁,字清漣,長沙府湘鄉人士。你們三位,都是鄴侯書院的學子。丘棄濁,你的父親是潘少尹之父的好友,還曾做過潘少尹的啟蒙老師。”
丘棄濁目光如劍,臉上似笑非笑,“兩位把我們底細瞭解得如此清楚,想必不是一般人。還請賜教。”
“本官是錦衣衛鎮撫司湖南差遣局都事任博安,這位是差遣局偵查科主事劉寰。”
楊彥臉色慘白,雙腿嚇得瑟瑟發抖。
羅昇臉色難看,抿著嘴,雙眼死死地盯著任博安。
丘棄濁臉色如常,嘴角還浮出笑意來,“萬曆朝的錦衣衛不是以往的錦衣衛,辦的都是利國利民的奉公差事,兩位兄臺,不必驚惶。”
劉寰裂開嘴一笑,“你這位小哥,真會說話。”
任博安也笑了,“不愧是鄴侯書院的俊傑。這次找到三位,有件事要拜託三位。”
“什麼事?”丘棄濁問道。
“李莨!”
丘棄濁目光閃爍,默不作聲。
羅昇不解地說道:“李莨不過一介秀才生員,就算他父親是前南京工部尚書,錦衣衛要抓他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任博安笑著搖了搖頭。
丘棄濁搖了搖頭:“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錦衣衛要對付的是李珊老鬼。李莨只是破門的磚。抓他是舉手之勞,但不能讓李珊生疑。
任都事,可是這樣?”
“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