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虎生站定不動,看著勇士的兩位隨從一左一右向自己疾馳而來,他甩了甩頭,雙手握緊滑膛槍的槍管,倒持著這把隆慶二式騎兵版滑膛槍。
他心裡判斷了一下左右兩人的速度,一個滑步向左邊一閃,手裡的滑膛槍高高掄起,像一把長柄大斧子向左邊的隨從砍去。
厚重寬大的槍托先是打折了隨從的右手,再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上,眼見著胸口凹下一塊,人也向後一翻,翻滾落馬。
鄂虎生丟掉了滑膛槍,左手一伸,抓住了隨從的坐騎,緊跑幾步,身子向前一躍,如同一隻大鳥騰空而起,飛到了馬鞍上,雙手拉住韁繩,不幾息就強行控制住這匹坐騎。
土爾扈特部勇士還在跟痛得發瘋的坐騎鬥智鬥勇,無意間一抬頭,猛地看到那個紮了自己馬屁股的傢伙,居然騎著馬衝到自己面前。
瑪德,老子跟你拼了!
勇士舉著長槍,對著鄂虎生掄了過去。
鄂虎生也舉起了槍。
軍官專用的短銃,咣噹就是一槍。
勇士眉心出現一個血洞,怒目圓瞪,死不瞑目地看著鄂虎生,無聲地控訴著。
你個老六,不講武德!
“瑪德,你們三個打我一個就講武德了!”鄂虎生把短銃插回槍套,接住土爾扈特勇士的長槍,轉身一甩。
右邊那位隨從正從後面趕上,準備跟主人對鄂虎生來個前後夾擊,不想遇到了個不講武德的狠人。主人一個照面就掛了,隨從心裡一驚,調轉馬頭準備先走為妙。
不想突然覺得心口一涼,低頭一看,發現一支長槍扎透了他身體,鮮血正從槍尖上滴落,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老子最恨玩槍的!
鄂虎生策馬衝了過來,順手一拔,把長槍從隨從身體裡拔了出來。
這把槍實在太趁手了,這重量,這粗細,可扎可挑還能當大棒掄著使。
鄂虎生揮舞著長槍,策馬向土爾扈特部騎兵衝去,左邊一紮,扎透心口;接著右邊一掄,砸斷脖子;右手一遞,直鑽喉嚨;猛地橫掃,掃落馬下。
短短几息之間,四位土爾扈特騎兵非死即傷,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鄂虎生又衝進另外一群土爾扈特騎兵中,左扎右挑,前刺後掃,馬如龍人如虎,咣噹又打翻五六人。
有四位土爾扈特騎兵氣得嗷嗷直叫,三前一後圍了上來,尤其前面那三人,揮刀舉槍,氣勢洶洶。
鄂虎生掄著長槍,槍身就像長鞭子一樣,左右開甩,啪啪兩聲,最前面兩人被抽了個滿臉桃花開,滾落下馬。
第三人趁著鄂虎生不注意,狠狠刺了一槍過來,鄂虎生藝高膽大,身子一側,長槍貼著左側刺了過去,他左腋一夾,把長槍死死夾住,右手把長槍一掄,彷彿一把長柄大錘正中天靈蓋,第三人腦漿四濺,慘叫著翻落下馬。
鄂虎生猛地察覺到危險,臉一側,“嗖”的一聲,一支箭矢從鼻尖飛過。眼睛一瞥,第四人在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張弓射箭。
一轉馬頭,鄂虎生對著第四人衝了過去。那人也沉住氣,對著鄂虎生面目嗖嗖三箭。
鄂虎生長槍左右一蕩,掃掉第一、二支箭,第三支箭矢卻直奔他的喉嚨。鄂虎生來不及躲閃,身子順勢向後一倒,箭矢貼著他的臉飛走。
這下輪到弓箭手慌了。
這他喵的還是人嗎?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面對的是索倫人中最驍勇善戰的一位。
每一個索倫人都是在極其兇險的環境里長大的,一生需要跟野狼、猛虎、惡熊搏殺,更需要與兇狠狡詐的其他索倫人和女真人生死相搏,爭搶食物和皮毛。
活到成年的索倫人,都是天生的戰士,而鄂虎生是其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