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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 你們這些大明謎語人!

趙貞吉自回御史臺,張居正和譚綸自回大明門內閣。

從長安街拐進進大明門左邊辦公區的大門,馬車走了五六分鐘,在最裡面一座牌坊式大門前停下,這是內閣正門。

張居正和譚綸陸續下了馬車,提著前襟,默然無聲地走進大門,進到前院,微笑著互相拱手,一邊直走,一邊向左走。

張居正直走,來到最裡面的政事房,張學顏和曾省吾在門口候著。

“屬下見過張相。”

“進去說話。”

進了寬敞的政事房的外間,張居正在上首位坐下,張學顏和曾省吾分坐兩邊。

等雜役端上熱茶退下後,曾省吾忍不住問道:“老師,今日西苑開會,動靜很大啊。有人說勳貴們被一網打盡,出南華門就被京營的人抓了。”

“暫時禁居在家。他們啊,攤上大事了。”張居正把神武社案件前因後果,簡略地說了一遍。

張學顏微笑道:“張相,皇上還是老方子,迂迴包抄,旁擊側敲啊。先是大張旗鼓地稽查偷逃和漏稅,以它為抓手,把最要緊的神武社給揪出來了。

下官敢肯定,神武社早就被東廠和錦衣衛查明白了,順天府的風雷行動只是個藥引子,好名正言順地把整個案子引出來。”

張居正捋著鬍鬚說道:“只要管用,不在乎方子老不老。

皇上愛惜自己的羽毛,不願像太祖皇帝那樣,緹騎四出,無故株連。他心懷大志,要建立自己的祖制。”

曾省吾嘿嘿笑道:“這次勳貴們算是栽到坑裡去了。

皇上這次在總戎政使一事上,再三遲疑,態度或左或右,連我都忍不住嘀咕,皇上該不會真要把總戎政使給到勳貴們吧?”

張居正答道:“皇上是行文武制衡,總戎政使是不會再給文臣了,不過也不會輕易地給到勳貴們,總要循序漸進一段時間。

胡汝貞、譚子理是最合適的過渡人物。文臣出身,又跟武將們出生入死,壓得住陣腳。還都因軍功封爵,是勳貴。

有心人心裡都有數。你們沒看,譚子理一直穩坐釣魚臺,絲毫不見慌亂。只是那些勳貴們利令智昏。”

曾省吾笑呵呵地說道,“那些勳貴一直遊離於廟堂,沒有切實體會過皇上的心思和手段,這才著了皇上的道。但凡在皇上手下歷練過,睡覺都要睜大了眼睛。

只是不知這些勳貴,有沒有機會總結經驗。”

張居正看了他一眼,“三省,不要幸災樂禍!

今日皇上還順手敲打了我們。神武社六十五枝鳥銃,是從浙江地方流失出來的。錦衣衛翊衛司組成專案組,徹查此案。

棍子敲在浙江地方頭上,又何嘗不是敲在內閣,敲在我們文官頭上。”

張學顏若有所思道:“皇上的手段越發地跟世宗皇帝像了。”

張居正答道:“祖傳的!皇上可是世宗皇帝的好聖孫。時不時敲打一下臣子,省得太跳脫了,這肯定是世宗皇帝手把手教的。”

他捋著鬍鬚,微皺著眉頭。

“浙江這兩年確實落後了,隔壁江蘇和滬州,蒸蒸日上,越發地繁華。反倒是浙江,這兩年不溫不火。”

張學顏附和道:“張相,浙江上下這兩年有點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的意思,多虧當年楊金水、譚公、王尚書他們在浙江把基礎打得紮實,才沒有落得太多。”

張居正搖了搖頭:“那不行。浙江基礎這麼好,進步得太慢就是落後!

內閣還指望著它把棉布、絲綢和對外貿易再漲一漲。它要是隻想躺在功勞簿上,內閣的期望不就落了空嗎?

本相看啊,還是領頭人的問題。皇上說得對,國策方略定下來後,最重要的就是各級官員執行了。船兒跑得快不快,全看船長的本事了。

浙江不行,巡撫徐伯魯(徐師曾)難逃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