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林和李君兩個人直接把老頭抬下來往陳雷門口橫著一放,直接把門擋住了。大家一看,不對呀,這架勢不像來看病的,倒像是醫鬧。再往老頭兒臉上仔細看了看,不認識啊,沒見過啊。
“怎麼回事?”“這些人要幹什麼?”“是啊,張院長怎麼來了?”……
病人們對張耀林很是熟悉,對這老頭很是陌生,但大家都覺得,這張院長是來找事的。看看地上的老頭,看看這兩個白大褂還有這一輛救護車,陳雷眉頭一皺,這不是那天自己打的那個醫生嗎?他怎麼來了?
李君看到陳雷打量他,也不害怕,但還是往張耀林身後躲了躲。有老師在這裡,還能讓他翻天了不成?李君說道:“老師,這就是那個醫生,看,醫館裡面居然還有這麼多病人讓他看病呢。”
被李君的耳邊風一吹,張耀林還沒有迴歸的理智跑得更遠了。“這樣的醫生還有人找他看病,這不是耽誤大家的生命嗎?”張耀林一把推開陳雷,到醫館裡面,站到病人面前說道:“大家聽我說,這個人可能有點醫術,但是他不是什麼好醫生,他沒有醫德。”
一番話讓張耀林說的是慷慨激昂:“門口的這個人就是被他打斷了雙腿,我告訴你們,不能讓他看病,據這位老人家說,這個陳雷視錢如命,給錢才給治病,不給錢不治還好……”
張耀林環顧四周,像是在講鬼故事一般,故意拖長了好字的聲音然後才往下講:“不給錢,他就表面給你治療,其實是在要害你們的命,你們可都小心點兒。”
病人們看著張耀林煞有介事的表情,聽的是雲裡霧裡。“他說的是陳醫生?”“陳醫生在醫院裡邊免費為大家治病,治好了這麼多病,那林二虎給他錢給他保鏢他都沒要,怎麼會是見利忘義的人?”“就是啊,陳醫生把病人往外推,哪裡斂財賺錢了?”……
病人們對眼前這個神神秘秘看起來還有點神經質的醫生也很熟悉,這不就是骨科醫院的張耀林嗎?在病人們眼裡,這就是煩人的副院長,天天拿鼻子看人,怪討厭的。此刻,病人們都是小聲叨叨。“我討厭他。”“我也討厭他,是不是陳醫生哪兒做的太直了,惹著他了?”“有可能,還有可能是嫉妒,我可聽說這張院長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就看不慣別人比他強。”
“咦……”眾人都是不信,都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著張耀林,張耀林一看,醫館裡的病人都是用那種奇怪的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完了,這些病人都被可惡的陳雷洗腦了嗎?雖然說張耀林的確傲慢,但是他對病人卻是抱著一顆醫者之心,看到病人們不相信他,他心急如焚。轉而,張耀林一轉身,朝著陳雷一步一步走過去,張耀林比陳雷的個子小很多,此刻,他就這樣仰頭看著陳雷。
陳雷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個子醫生,看著他對自己那種眼神。帶著一些憤怒,還有一些嫉妒。這,這醫生不會是腦子有病吧,老看著自己幹什麼?再說了,自己又不認識他,陳雷看了看張耀林,有看了一看旁邊的李君,大概明白這裡邊兒的一些來龍去脈了。可能這個人,也就是骨科醫院的一個老醫生,受了李君的挑撥,來這裡給自己找麻煩來了。
陳雷想來想去,就只有這一種可能,但是,能找什麼麻煩呢,就他這個個頭,再加上一個躺在擔架上的嗷嗷叫喚的老頭,恐怕什麼也幹不了吧。對了,這個躺在地上叫喚的老頭又是誰?陳雷是一頭霧水。正在陳雷思索的時候,張耀林說話了:“你裝什麼糊塗?”
被問得一臉懵圈的陳雷瞪大眼睛:“我裝什麼糊塗了,你是誰呀?”
“我是誰?我是骨科醫院的副院長張耀林,怎麼,你敢說你不認識我?”張耀林一臉的不敢相信,作為市骨科醫院的大拿,那是國際知名的專家,只要是醫生,只要是看骨頭的,都認識他。
這個小醫館的醫生,看到他不前後伺候著就算了,但,這個叫陳雷的非但不露出崇敬的表情,反而是一副你是誰呀的冷漠。忍不了,張耀林實在忍不了。
“好,好,好!”張耀林這幾個字就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一樣,每個字都是咬得很重。“我聽說你在我們醫院聲名遠播,我看那不過就是你的噱頭,那些人都是你的託吧,包括不要臉的王子型,也是你的託,不,他不只是託,他是你的同夥!還有……”
“同夥?這個醫生,可能真的有病!”陳雷毫不避諱地在張耀林跟前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直接轉身拉了把椅子坐下了。
在張耀林一臉震驚地注視之下,陳雷很是輕鬆地抓過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後很是輕鬆地說:“坐,坐下說!”
張耀林那脆弱的玻璃心再一次受到了打擊,從小到大,沒有人敢在他說話的時候這樣肆無忌憚地打斷他,還有,這個叫做陳雷的小醫生,剛才居然對著他翻了白眼,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陳雷那一副關愛智障兒童的表情和做派,張耀林徹底暴走了!“你什麼意思啊?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對著我翻白眼了,你怎麼敢,你,你……”張耀林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小五小六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眼神中滿是敵意,就這麼直勾勾看著這個根本不懂得什麼是禮貌的老頭。“張副院長,你是不是不懂得什麼是禮貌?”“告訴你,我們館長是看你有點智障,所以不和你計較。”“對,就是這個意思,你明白了嗎?”
夥計們一陣猛懟,放在以前,他們看到這樣的情況,肯定使勁往後躲,但是今天不一樣,他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就是覺得應該站出來懟這個什麼院長。在他們心裡,陳雷是英雄,不容侵犯,誰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