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安局中,他苟隊長雖說是職小位微的小角色,卻是會察顏觀色,善於捕捉領導的臉色行事。
苟隊長很清楚,整個公安局中,副局長有好幾位,卻是隻有易劍鋒這一位正局長。苟隊長就算是傻子,也清楚全域性上下誰最權威。
而更重要的是,他還知道沈馨很得易劍鋒的器重。至於夏東陽嘛,在易大局長面前,也不過是表現平平而已。
雖說,剛才夏東陽似乎已經對自己許諾過了什麼,但對他來說,卻是無異於一張空頭支票。他可不敢為了這張不知道能否兌現得了的空頭支票,而得罪了正蒸蒸日上的沈馨,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此時,在易劍鋒的催問之下,苟隊長心裡在飛快地轉著念頭,也很快地做出了取捨。
“苟不禮,你倒是說話啊!”
易劍鋒等了半天,也沒見苟不禮彙報事情原委,不禁憤怒地喝道。
“易,易局,我……我說倒是能說。只不過……只不過……”
苟隊長眼珠子咕嚕一轉,他雖然已經有了出賣夏東陽的心思,但也要看看易局長能不能為自己撐腰。
“羅嗦什麼,苟不禮,你儘管照直說,有我在這裡,誰也奈何不了你!”
易劍鋒似乎看出了苟隊長的顧慮,厲眸環掃在場所有人一眼,振聲說道。
這下好了,既然易大局長已經發話,苟隊長便毫無顧忌,當下便用手一指夏東陽,大聲說道:“易局,是夏局在說謊,地上這人明明是被夏家公子打傷了,可他偏偏要汙栽梁飛兄弟。不僅如此,他還想要一手遮天,逼我們作偽證!”
“苟不禮,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苟隊長這話剛說完,夏東陽的臉色便立即變了。他就如同一頭髮怒的猛獸,一雙怒眸緊盯著苟隊長,就要衝上前來。
“夏東陽!”
夏東陽正要發作,易劍鋒卻是將臉色一沉,喝道:“你想要做什麼?這裡容不得你放肆!”
易劍鋒與夏東陽雖然同為局長,但一正一副,地位顯然非同日而語。更何況,易劍鋒為人耿直,在局子裡素有威嚴,他這一番怒喝之下,夏東陽頓覺心裡有些發怵,只得退了回來。
雖是退下,但夏東陽還不想就此放棄,當下便用手一指苟隊長,厲聲對易劍鋒說道:“老易,苟不禮一定是拿了這小子的好處,這才來惡意栽贓汙陷我的。你可千萬不要聽他在這裡胡說八道啊!”
夏東陽平時為人囂張,這一點易劍鋒也是知道的,只是礙事於同事關係,他通常不會跟他一般見識。可今天在公安局裡還被他這一陣鬧騰,這讓易劍鋒覺得很不舒服,決定要插手好好管一下了。
“你先別說話!”
夏東陽的話還沒落音,易劍鋒便皺著眉頭制止了他的說話,同時轉目看向苟隊長,沉聲問道:“苟不禮,你剛才說的,可都是事實?”
苟隊長既然已經走出了這一步,自然就決定一條道走到底了。當下便點了點頭,說道:“夏局,我所說的沒有一句假話。剛才一幕,所有同志都看到了,你要是不信,可以隨便找個人問一下。”
說罷,苟隊長便扭頭向眾警察問道:“我說的是不是事實,大夥都來給我做個憑證吧!”
眾警察的觀察能力都不弱,自然能夠看得出來,夏東陽明顯處於劣勢。如今有了這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他們當然不會隨便放棄。當下,便有人紛紛開口,證實苟隊長說得一點不假。
不僅如此,還有精明的警察看清了這其中的玄機,還讓那黃毛自己出來作證,是被誰給打的。
黃毛本來還想要維護夏家父子,可一看到他們落了勢。而且自己平白無故被夏劍一頓毒打,心中早就有所怨恨,當下也就拿出一副痛打落水狗的姿態,指出自己是被夏劍打傷的。
“你……你們……”
夏東陽萬萬也沒想到,自己今天竟然會敗得這樣慘,竟會被自己平日裡視為狗一般的手下們給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