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拿過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凳子讓梁飛坐下。
還給梁飛沏了一杯茶,把家中僅有的一點茶葉全部給了梁飛。
梁飛抬頭觀察著六叔的房子,與多年前完全一樣,房間內的一切完全沒變,就連那喝水的杯子也是六叔以前用的。
六叔是個節儉之人,再加上他一個人生活,用不了太多東西,東西用的順手了,自然就捨不得扔掉。
六叔面帶笑容看向梁飛,梁飛發現,他鑲了一顆門牙,這牙是黃金的,雖說看上去很俗氣,但六爺一笑,牙齒也跟著閃閃發光,很是耀眼。
六叔很是激動,以至於激動到說不出話來,一直看向梁飛。
“六叔,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梁飛看到有些滄桑的六叔心裡很不是滋味,這些年過去了,六叔的日子過的並不好,別人都在進步,唯獨他卻止步不前,過的這樣慘,實在讓人心疼。
六叔會心一笑,連連點頭。
“好好好,我過的好著呢。”
六叔說著起身來到裡屋,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找了足有幾分鐘還沒有出來。
梁飛起身,看著六叔屋子裡的照片。
照片上還有自已,當年自已只有三四歲的模樣,趴在六叔懷裡,甚是可愛。
照片內的六叔和梁飛笑得很是燦爛。
照片止在梁飛七歲以後,就沒有再與六叔拍過照了。
六叔這輩子是做過不少錯事,正因為做了錯事,沒有得到家人和村民的原諒,最後的日子卻過的這樣慘。
梁飛的心裡實在難受,雖說六叔是梁飛的堂叔,並非親叔叔,但在梁飛心裡,六叔就是自已的親人。
他很是後悔,當年如果自已口下留情,不把六叔的的事說出去,不把六叔要殺自已的事告訴父母,或許六叔不會混得這樣慘。
梁飛看著已經有些駝背的六叔,很是難過。
六叔才四十歲出頭,怎麼能老成這樣。
方才六叔給梁飛倒水時,梁飛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六叔的手,他的手滿是老繭,經過歲有滄桑的一雙手,這些年六叔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
如今四十歲的年紀卻成了六十歲的模樣。
梁飛這次出門沒有帶太多的現金,昨天晚上玩撲克又故意輸給同村一些錢,現在身上的錢加在一起只不過四五千的樣子。
梁飛並沒有數,將錢疊好,放在六叔的桌子上,用杯子壓住。
梁飛並非可憐六叔,而是看著六叔老了,想要孝敬他。
六叔沒兒沒女,梁飛方才還在想,等六叔老了以後,自已要為六叔盡孝,六叔的後半生交給自已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這腳步聲對梁飛來講再熟悉不過了,正是梁母的腳步聲。
在來之前,梁母還特別囑咐,琮要讓梁飛小心六叔,生怕六叔會像梁飛小時候那樣,會對梁飛下黑手。
梁母就只有梁飛這一個兒子,她一百個捨不得,她在老家坐了一會,實在坐不住,於是乎,來到六叔家,想要看看梁飛是否安好。
梁家自打與六叔斷了關係後,十幾年了,兩家人一起沒有說過話,一直沒有碰過面。
梁母這也是十幾年來第一次重新來到六叔家。
“老六,你在家嗎?”
門外果真響起了梁母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