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弗瑞斯卡。

龍晶法術並非一朝一夕可以研究出來，而想要將方程法術固化到物質載體中也並非易事，夏多在時之塔待了兩天便又重新迴轉意識來到化身之中。

經過這段時間的發酵，也可能是有心人的引導，用靈能對抗靈能的說法已經開始在埃弗瑞斯卡流行起來。

現在聯盟總部，大家見面要是不談幾句靈能相關的話題，都有可能被同事認為是孤陋寡聞。

靈思網路研究中心，夏多辦公室內。

查爾斯有些不安地站在夏多辦公桌前，而在桌後，夏多卻是面色平靜地看著手上的定損報告，查爾斯的工作做得不錯，這份報告中既有基於事實調查出的損失情況。

也有對潛在的受損使用者的補償方案，甚至做了對今後算力池應對各種風險的評估，可以說是完美完成了他佈置的任務。

只是查爾斯現在這副一看就心裡有鬼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夏多啪的合上手裡的報告，問查爾斯：

“怎麼是這副表情？有什麼想說的就直說？共事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嗎？”

“是，大人。是這樣的，外面在傳你做這份報告就是想推動聯盟各方做出‘用靈能對抗靈能’的決策。”

“所以呢？你信了？那聯盟各方的態度呢？”

“很多人都信了，因為在研究中心，就是大人您對靈能法師最沒有偏見，還給了他們各種優待，不少人都懷疑您是想讓聯盟培養更多靈能法師，以應對南方的靈能威脅，至於聯盟各方的態度，那就不是我一個沒有背景的小助理可以知道的了。”

查爾斯迴避了自己的態度，但夏多卻偏偏想要知道查爾斯對這些傳言的看法，於是繼續追問：“你怎麼看？你認為是讓你做這份報告是為什麼？”

“我覺得大人您應該就是想弄清楚這次具體損失了多少，更沒有其他什麼想法，而且外人不知道，我作為您的助理卻很清楚，靈能法師在研究中心雖然待遇不錯，但各方面的許可權卻遠不如同級的奧術法師研究員，可見您對靈能法師還是持警惕態度的。”

“所以你現在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夏多平常從來沒搞過什麼富含深意的言行舉止，是需要下屬去揣摩的，他說什麼就做什麼，做什麼也符合他所說，言行合一，所以瞭解他的人基本不會誤判。

但對那些不瞭解他的人，就不免揣測了——大人物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是不是有什麼深意啊？

其實大可不必，在組織嚴密的體制之中，越是上位者越不希望搞什麼深意，因為體制的力量足以碾壓一切。

這種情況下，上位者最需要做的是想辦法讓他的政策精神準確無誤地傳達到下面，而不是讓下面去猜、去揣摩。

等到需要下面去揣摩上面的政策精神的時候，組織的凝聚力也就散了，這是任何上位者都需要極力避免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