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赫利恩冕王提前準備周密,而我們又毫無準備,那情況就不一樣了,甚至哪怕我們有所準備,也未必是冕王的對手,他現在已經佔據上風了。
“赫利恩冕王收攏地方行政許可權的趨勢已經很難阻擋了,特別是經歷過不久前的梅特里爾事件後,我們現在能做的也就是儘可能把控議會,卻還要擔心冕王對議會的持續滲透。”
目前葉爾蘭經過集權改革後,首先集中起來的就是各地的迷鎖許可權,或者說軍事權力,但操持具體事務的行政權卻仍舊歸於地方權貴私有。
或者說,現在的葉爾蘭冕王並不能自由更換地方上的城主,但冕王已經與高樹長老議會達成過妥協,讓出立法、監督權,以獲得完整的行政以及部分軍事權力。
地方上的城主無論屬於哪一陣營,最終都會成為冕王陣營,直接投效,或者被罷免然後換上冕王陣營的新城主。
梅特里爾事件之前,赫利恩冕王收攏權力的速度極緩,但自從出了梅特里爾事件,冕王收攏權力的速度並未發生明顯變化。
但這顯然已經引起了希爾達蘭娜所在的月角家族的警惕。
月角家族在葉爾蘭國內的政治光譜毫無疑問屬於地方派系,擁有完全受自己掌控的城市,甚至有家族成員在其他城市擔任城主、議員等職。
但隨著葉爾蘭國內的改革推進,這些都會發生改變。
對照著希爾達蘭娜的講述,夏多也在腦海中回憶自己透過其他渠道瞭解到的葉爾蘭國內情況,他理所當然地做出了一個猜測——
或許這次仲冬晚宴,赫利恩冕王真的想要對地方上的封建勢力做點什麼!
而希爾達蘭娜所在的月角家族不僅是地方封建勢力,還是此前葉爾蘭冕王改革提出之初的堅定反對者。
難怪希爾達蘭娜這麼緊張、這麼焦慮!
如果僅僅只是地方封建勢力的話,對於赫利恩冕王收攏地方行政權力,其實並不會過於敏感。
行政權力不等於完整的統治權,他們依然有足夠的底氣以及能力與冕王平起平坐,無非就是不當城主當議員,實際權力並不會損失多少,反而因為統一了陣線變得更加團結、更加強大。
但如果是之前的反對者,遇到現在這種情況,的確需要擔心赫利恩冕王借題發揮,在收攏地方行政權力的過程中割走更不該割走的肉。
甚至乾脆拎出一個典型,使勁打壓。
畢竟現在的高樹長老議會雖然在權力格局上與冕王爭鋒相對,但他們卻未必都是冕王的反對者。
或者說當初很多上位家族,之所以分屬不同陣營,就是為了營造出如今這樣的局面,在完成葉爾蘭國內集權的同時,也讓他們自己獲得了長久穩定的統治地位。
甚至某種程度上,擁有立法、監督權的議會才是真正的統治者,而不是那個站在明面上的冕王。
如果只是放棄一個當初的改革反對者,站在葉爾蘭整體利益的角度上,冕王原先積攢的怒火得到了釋放,議會內部少了一個權力的分享者,這麼做或許會讓葉爾蘭國內的政治格局更加和諧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