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陵警惕的掏開密室的一道小孔,目光從小孔望向密室外,只見一個將士打扮的黑臉大漢,正帶著一群士兵焦急的在鳳鸞宮裡搜尋著。
南宮陵吃不準這人是敵是友,不敢輕易聲張暴露了位置,只得屏氣凝神繼續觀察。
“陛下,外間究竟是何人?”輕雲心中惴惴不安,忍不住問了出口。
南宮陵回頭,示意眾人禁聲,隨後再次伏在孔邊仔細檢視,此時視線裡出現一片藍袍蟒紋的衣角,那片衣角拐過簾帳漸漸出現在眼前,竟是毅王南宮勳。
起初那黑臉將軍見到來人立刻跪地抱拳道:“王爺!”
“可有找到陛下和皇后娘娘?”來人的聲音裡透露著濃濃的擔憂。
“回王爺,還沒有!”黑臉將軍聲音立刻低了下來。
“還不快去找!”
南宮勳忽然一聲如雷霆般的爆喝驚的在密室中的南宮羽“哇”的一聲便嚎啕大哭起來。
“王爺,有小孩的哭聲。”黑臉將軍一臉的驚喜。
“快去找,這房間裡必定有密室!”南宮勳一掃方才的暴怒,喜不自禁的沿著牆壁四處摸索起來。
正在他將東面的牆壁仔細摸索一番之後,西邊的牆突然向倆側緩緩移開,他猛然回頭望去,只見南宮陵一臉威嚴的從密道里走了出來。
“臣弟救駕來遲,還望陛下恕罪!”南宮勳連忙跪地向南宮陵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
南宮陵輕輕抬手,示意他起身,“起身吧,外面究竟情況如何?”
南宮勳緩緩起身,神色嚴肅道:“陛下,臣弟人暫時護住了內宮,可叛軍來勢洶洶,臣弟帶來的人怕是也守不了多久!”
“朕已命葉城帶著虎符去往西郊大營調兵,相信很快就有援兵趕來!”南宮陵平靜的語氣聽起來彷彿一切近在自己掌控之中,讓人莫名的覺得安心。
南宮勳的臉色卻愈加難看,他低聲道:“陛下,葉大人已經犧牲了。臣弟親眼看見他被人一劍穿心……”
南宮陵顯然被他的話震驚到了,身體微微向後退了一步,但是面上卻毫無懼色,依舊冷靜淡定。
他思索了良久,終於從腰間掏出一塊金色的龍紋哨子遞給了南宮勳,道:“你命人拿著這個哨子去城北東皇山,吹響哨子便會有人接應,到時候讓來人帶兵前來救駕!”
南宮勳溫潤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突兀的亮光,他低頭接住金哨,隨後讓黑臉大漢拿著金哨前往東皇山請求支援。
“陛下,宣政殿,御書房,元合殿皆已落入叛軍之手,不知陛下是否將玉璽藏好,若是落在叛軍之後,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南宮勳這話看似是擔心玉璽落在叛軍之手,實在是有打探玉璽下落的嫌疑。
南宮陵心中立刻警覺起來,目光銳利的在南宮勳身上掃視一番,不知為何,他發現此時的南宮勳與方才已經大不相同。
那雙始終溫潤如水的眼睛此刻正散發著犀利的銳光,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日尖銳凌厲了許多。
“你,你,你……”南宮陵警惕的向後退了幾步,直到確定自己的身體將輕雲擋的嚴嚴實實。
南宮勳不再掩飾自己,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哎呀,我的皇兄,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識破了,這可怎麼辦好呢?”
“南宮勳,朕早該想到你不是那種甘願屈居人下之人,你藏的真深,朕竟然絲毫察覺不出你的野心。”即使陷入如此絕境的南宮陵,面對敵人時也絲毫不輸氣勢。
“呵!只怪你太過輕信人了,作為一個皇帝怎可這般沒有戒心,落到如今的田地也是你咎由自取。”南宮勳勾起嘴角笑的輕蔑肆意。
“你敢!”
“呵!事到如今,我有什麼不敢!我勸你乖乖交出玉璽,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罷他伸手便向南宮陵的後頸掏去,試圖抓住小皇子來要挾南宮陵,南宮陵立刻出手製住他。
故此二人便在殿內激烈的纏鬥在一起,雙方的護衛兵士也開始廝殺起來,鳳鸞宮頓時陷入一片刀光劍影,血雨腥風中。
“噗!”
匕首穿破皮肉筋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南宮陵低下頭,正看見胸前月白色的衣袍漸漸暈開一朵血色的花。
他緩緩轉過頭,當看見一臉痛苦慌張的輕雲正握著那把已經插進自己後心的匕首時,驚的雙目陡然放大,不可置信的望著輕雲。
那樣疑惑,無措,受傷,震驚的複雜眼神深深刺痛了輕雲的眼眸,只在一瞬間淚水早已糊的滿臉都是。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