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春被抓之後塞住嘴憋了半天，也跟著喊起來。

不過他機靈，喊的卻是求饒。

“我們只是收錢，未曾害人性命。只要官爺開口，我兄弟將這些年收的銀錢都雙手供上。”

穆弘不服氣，在一邊不吭聲，穆太公跪在一邊連連哀求。

林亂問：“他說的私商到底是什麼生意？”

當過強盜的呂方說：“真人不知，這是黑話，就是謀財害命。”

林亂負手而立，說：“原來如此，按張橫的意思，在江上謀財害命不算歹事。也罷，貧道問問行家。”

後面讓開道路，李俊童威童猛三人出來。

一見三人，張橫張順都罵起來，就是李俊騙了他們，才被官兵活捉。

李俊三人跪倒在地。

“真人說過，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那些被殺的無辜人何曾有過過錯，只是錯在不該上我等的船。”

穆弘怒道：“李大哥，枉我當你過性命的大哥，怎能如此？大丈夫生於世間，不過一死而已，為何要背信棄義！”

李俊哭著賠罪，勸他認罪求饒。

“那貧道今日也來做做私商，看看是什麼滋味。”

林亂揮手，刀光閃過，張橫張順兩人已經身首異處。

殺完人後林亂來到場中。

“《詩經》雲赳赳武夫，公侯干城！孟子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你們也配叫大丈夫？”

他索性拿出個擴音器，大聲宣講。

“聖人、哲人、英雄、名士，非人人可以做得，大丈夫卻可以人人做得。轟轟烈烈做事的未必都是大丈夫，堂堂正正做人的定是大丈夫。糾結二三子，橫行鄉鎮，欺壓良善，自鳴得意為一霸，今日為貧道鎖拿，還不悔改，難道貧道的劍不夠鋒利？”

一番話說得周圍眾將士熱血沸騰，槍棒搗地，齊呼該殺。

穆太公暈倒過去，穆春磕頭，穆弘頭扭到一邊。

李俊連忙說：“真人慧眼如炬，自然不會殺錯。只是穆家兄弟常有報國之心，一直不得門路。諸位官爺請聽一言，江州府水深，在這剿匪不僅要提防賊寇，還有蔡九知府那等人下絆子，穆家兄弟在府城也有不少門路，能助真人事半功倍。”

穆春聽到李俊幫忙求情，又見林亂沉思，連忙拉過穆弘一齊拜倒。

眼下刀斧手一應齊全，張家兄弟的屍首還在旁邊流血，活命要緊，何況還有一家老小。

穆弘也沒奈何，只能學著李俊的說法，表示願意戴罪立功。

林亂環顧四周，“也罷，暫且留用。如有不軌，定斬不饒。”

穆弘聽著心裡憋氣，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

穆家莊殺豬宰羊，置辦酒席，設宴修整。

得知與自己交手的是東京城金槍班教頭，軍中還有大名府首富，穆弘心裡不敢再有其它念頭。

主動將江州府的大小事情說給林亂聽，提到江邊私商眾多，各地官府都不管。

賊寇以黃門山為最，有四個出名的頭領，一千多人馬。

盧俊義笑道：“無知小賊何足掛齒。真人，待盧某領一營人馬破了黃門山寨。”

李俊見其他人都不以為然，說：“真人明鑑，凡是山寨必然易守難攻，兵法雲十則圍之，盧員外勇猛無雙，攻城拔寨還是穩妥些好。”

徐寧說：“真人之名恐怕已經傳進江州府，蔡知府那邊恐怕要先去拜會。”

林亂也是這樣打算，如今功勞已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