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裡,蘇以沫曾經居住過的臥室裡,管家敲門進來,把藥放在祁夜面前的桌子上。
祁夜窩在沙發裡,面色如紙,蒼白的嚇人。
他抬手,無力的揮了揮,“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家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暗暗嘆了口氣,轉身出了去。
管家離開後,偌大的房間裡就只剩祁夜一個人。
他睫毛顫抖著,抬腿,抱著雙膝蜷縮在沙發上,像個孤獨無助的鼻子。
又剩他一個人了,他又被拋下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是,她也是……
忽然,他皺著眉,捂著心口,神色極為痛苦。
他咬著牙,強忍著錐心之痛,眼裡閃過不甘和憤恨,揮手,“砰”的一聲,把藥掃落在了地上。
他有心疾,天生的,無法根治,只能依靠後期靜養和吃藥調理。
他以為他都快好了,因為已經有些年頭沒犯了,可沒想到……
原來他的病一直都沒好,也許……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
京都,顧家。
宋亦涵躺在床上,精神萎靡,神色也很是憔悴。
她生病了,從美國回來的當天晚上就發燒了,燒的很厲害,渾身都疼,難受極了。
雖然這幾天因為輸液,修養,好了一些,但身體上的病能治,心裡的病卻難醫。
她是提前回來的,顧厲琛的病情剛見好轉她就回來了。
即使冒著被祁夜抓走的風險,她也不想再看他們兩個甜甜蜜蜜,親親我我下去了。
每天看到他們兩個親密的樣子,她都感覺心裡像有一把刀在不停翻攪。
她恐懼,痛苦,無助又淒涼,眾多負面情緒疊加在一起,她終於撐不住了,病倒了。
她以為回到京都能有所依靠,可現實卻狠狠給了她一記耳光。
跟在H國時毫無分別,甚至更痛苦,之前她還有希冀,而現在卻只剩下絕望。
這絕望像只大手,狠狠扼住他的喉嚨,讓她越來越窒息。
她就像漂浮在海上的浮萍,無依無靠,漫無目的。
“亦涵,好點了沒?來,把雞湯喝了,我特意叫廚房熬的,你現在身子虛,得多補補。”
楊蓉敲門進來,坐在床邊,把雞湯放在床頭桌上,盛了一碗遞給宋亦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