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陽意思很簡單。
宋朝北方三大軍鎮就是粘罕用本部兵馬強吃下來的。
雖然宗望也帶著援軍馳援了,但是全程出工不出力。
以至於圍攻汴梁城的雖然是號稱十五萬大軍。
可真正能上戰場的還是粘罕麾下那些經歷了輪番血戰計程車兵。
這樣的話,賬內沒有人聽不明白。
可是陸昭陽還沒有停,繼續說道:“粘帥在三大軍鎮提攜張邦昌建立北晉,確實利於我金國安撫那些屬地內的宋人,最終讓他們為我們所用。”
“這完全跟宋朝皇帝的策論無關。”
“至於那策論,終歸是宋朝皇帝無力改變現狀,從而無病亂叫罷了。”
“他最終的目的就是希望用一篇《策論》引發我大金朝堂內的內訌。”
“所以越是關鍵時刻,越不能聽信讒言。”
陸昭陽說罷,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完顏宗望,旋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又頗為得意的看了一眼粘罕,彷彿邀功似的,舉杯飲盡杯中酒,拿著小刀拉了一塊烤肉。
陸昭陽情急之下編纂了這麼一套。
說完之後他細細品味,發現竟然無縫銜接。
此刻他內心嘖嘖驚歎,自詡自己真的是一個大聰明。
而粘罕也突然覺得自己原來可以這麼聰明!
原本臉色失落的完顏杲彷彿發現了新大陸,急忙說道:“陸大夫所言極是啊。”
“我朝大軍此次南征,一路過關斬將,任何一位軍事人員都知道我軍久戰必疲。”
“再加上我軍閃電圍攻汴梁城,屬孤軍深入。”
“所以後撤鞏固防線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我們佔據了宋朝的北方三鎮,自然要派遣官員經略那三個地方。”
“但是我大金體恤民生,是以啟用宋人來管理宋人,這再正常不過。”
“宋朝那個新皇帝必然是聽了朝堂上那些文人士大夫們的瞎咧咧,所以也推測到了。”
“之所以發出來讓我們看,只是表達他無能狂怒之下的脆弱自尊心罷了。”
“說到底,這種小孩子把戲,當真無趣的很。”
粘罕也準備說話了。
他忽然不覺得自己的潰敗是丟人了。
反而被別人解讀成一種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