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不管什麼時候來你這兒,總是這麼熱鬧。”
“那可不,我可是開酒吧的,不熱鬧,這生意還怎麼做的下去。”
和月娘說話的男人,帶著一頂黑色的針織帽,留著濃密的絡腮鬍,右臉有道一寸長的傷疤,看上去十分駭人。
看得出來,他不是喜歡來這種場合的人。正襟危坐的樣子,顯得和喧鬧的酒吧格格不入。
男人叫梁鴻,是殘陽閣的外勤。一個星期前剛完成手頭上的任務,這次來夜歸人找月娘,一是為了交接上次的任務,二來是打算把下次的任務給一併領了。
“最近過得怎麼樣?忙不忙?”
月娘拿了一張對摺好的白紙遞給梁鴻,白紙上面清楚寫下了,下次任務的內容,時間和地點。
“還不就是整天東跑跑西跑跑,還行吧。”
梁鴻沒有立即開啟檢視,而是直接把紙疊成更小的方塊揣進了懷裡。
“來喝點東西,我請你。”
月娘從調酒師手裡接過一杯酒,轉身遞給梁鴻。
“謝謝月姐。”
梁鴻道謝接過酒,因為和月娘十分熟稔的關係,也沒多想。他喝了沒幾口,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等他意識到酒有問題不對勁兒的時候,人已經趴在了桌上。
“梁鴻,梁鴻。”
月娘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喚了兩聲後,發現對方沒反應,就吩咐手底下的人,把他帶到了大廳後面的一個小房間。
此時,任凡正在房間裡等著。人送過來之後,他仔細上下檢查了一遍,身材健碩,是個好苗子。
上次南郊一事,巫門在秦曼他們手底下折損了不少血獸。為了填補缺口,他們在外面抓了不少的吸血鬼和半吸血鬼,不過可惜這些人的底子都不是很好,實驗下來,最終僅僅只有兩個轉化成功。
任凡來夜歸人看月娘的時候,撞見過好幾次殘陽閣過來領取任務的人。他看見這些人,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殘陽閣的人都是經過系統訓練的,身體素質遠超那些整日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吸血鬼。要是拿這些人研製血獸,豈不是事半功倍。
想通之後,任凡便慫恿月娘幫他,把這些前來領任務的人弄暈後,再交由他帶走。
“凡哥哥,我們究竟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
月娘心煩意亂地看著倒在地上昏睡不醒的梁鴻,梁鴻是閣裡的老人了,和她打交道也有五六年了。她心裡很清楚,人一旦讓任凡帶走,多半是凶多吉少。
親手出賣自己的同伴,那股源源不斷湧出的愧疚和負罪感,催促月娘想要儘快逃離這個地方。似乎只要離開這裡,所有的事情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一樣。
任凡見月娘臉色發白,走過去把她攬入懷裡,輕聲安慰道:“快了,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可是我拍我扛不住,我不想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月娘不安的緊緊拽住任凡的衣袖,她現在所做的一切,是在背叛秦曼,背叛整個殘陽閣。她最近時常從噩夢中驚醒,一想起煉獄堂對待叛徒的那些手段,就渾身背脊發涼。
“月兒,你就當為了我好嗎?再忍忍。”任凡親了親月娘的額頭,“我希望你能夠體諒我,巫門的主人是我的救命恩人,為了報恩,我只能這樣做,沒得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