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懷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平日裡在雲綰面前,如此頤指氣使,對於長輩沒有半點的敬重和尊敬,枉費雲綰平日裡這麼疼愛寶貝他。
就連他都從來未曾這般對雲綰大呼小叫過。
他頓時面色陰霾冷沉地抬手惡狠狠的指了指他,嚴肅地警告道:
“傅軒,從今往後,我不許你在姨娘面前提及湄娘半個字,若是再讓我見到你氣你姨娘,你就從侯府給我滾出去。”
“我就全當從來沒有生過你這個逆子,沒有侯府長子的身份,我倒要看看那個湄娘還願不願意跟你,滾出去!”
傅軒低著頭,有些不服氣的黑著臉轉身走了出去。
平日裡有父親在的時候,他向來在姨娘面前都表現的恭順有禮。
即便偶爾被父親撞見,姨娘也會想方設法的替他打掩護,深怕父親對他生了厭。
那會,像今日這般無動於衷,一句辯解的話都不替他說。
他還不明白姨娘心裡的那點小心思,故意對他不管不顧,就是逼著他就犯。
想要讓他放棄迎娶湄娘進門的想法,她休想如願以償。
此刻,雲綰瞅著侯爺黑沉臉,抿著薄唇一直不說話,很顯然被兒子氣的不輕。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侯爺都挺護著她的。
她轉目看了看他,然後進了裡間親自給他沏一壺碧螺春,恭順的遞給了他,柔聲寬慰了一句道:
“都是妾身教子無方,這才教出了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出來,既然養殘了,養廢了,隨性由著他自生自滅,他現在又不是小孩子了,理應明辨是非曲折了。”
“若是侯爺實在氣不過,不如將這個逆子攆出去也好,也省得您見了心煩,為了這個一個孽障,氣壞了身子多不值當啊。”
“侯爺,您得學著妾身,想開點,過好咱們自己的日子就行,兒孫自有兒孫福,若是沒有這個福氣母慈子孝,也莫要強求。”
傅璟懷神色驚愕地看了她半晌,這是一向護犢子厲害,一門心思撲在兒子身上的雲綰能說出來的話。
最近雲綰確實有些太不正常了,這是被那個孽障給傷得多深才會說出這些喪氣話來。
就連養殘了,要廢了就由著他自生自滅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以前即便這個逆子再不省心,在外頭惹是生非,雲綰可是從來不會放棄他的。
總是說他現在年紀小,不知事,不明事理很正常。
等他慢慢長大成熟了,就會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一切都是為了他著想之類的云云。
可現在的她完全一副甩手掌櫃的模樣。
不過,這也不能怨雲綰,從小到大,這孩子就沒有瑾兒懂事孝順,性子更是叛逆頑皮。
傅璟懷垂首輕啜了幾口茶湯,有些神色幽暗的嘆息一聲道:
“好歹是咱們親生的兒子,能怎麼辦,難道還能重新塞回去不成,若是真的能塞回去,我早就將這個逆子塞回去,回爐再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懷他的時候,沒吃好,整日孕吐的厲害,生出來身子也極其消瘦,不好養,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犯蠢,沒有半點遺傳咱們倆的聰明才智,以後慢慢教吧!”
他微微頓了頓神色,又話鋒一轉道:
“對了,今兒我進宮去見了貴妃娘娘,她給了我一些新鮮的桂圓和蜜瓜,說是從各地郡縣剛進貢上來的,正新鮮著呢。”
“我趕緊給你拿了過來,還有這貴妃娘娘有意想要讓晉王跟咱們家的姑娘結為姻親,親上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