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衫根本聽不懂慕蘭觴在說什麼，可她拿鋒利的匕首架在慕紫菲的脖子上，著實讓他反感，他說：“老奶奶，我不知道你到底放的是什麼屁，可你這樣對菲菲，我覺得你真是可憐！她這麼愛你，你卻要殺她嗎？”

慕蘭觴哼一聲，說：“你們這些乳臭未乾的人，有什麼資格談，愛，這個字，等你們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們就知道世界上最可笑的，就是愛，愛，是帝王將相為了統治子民，給子民帶上的思想枷鎖，愛情？那是美麗的幻想，孝道？那是為了國家穩定而設的鬼道理，你也是讀過書的人，歷史上，哪個朝代的皇帝不推行仁義孝愛，可哪個皇帝能做到，為了皇位互相殘殺，後宮佳麗三千人，他尊重過誰？他自己都辦不到，可想而知，大道理都是愚蠢的人才乾的！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才是人生的大贏家！我慕蘭觴已經看透了，自古只有一個道理適用，那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楊衫咬咬牙，說：“老太婆，你已經無藥可救，你的人生真是失敗，你不知道愛，你活著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難道，你沒有想過，你死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為你傷心流淚，你不覺得你死的很淒涼嗎？”

“死？淒涼？”慕蘭觴覺得自己已經無法與楊衫溝通，“臭小子，我薩陀門的人，從沒有怕過孤獨，反而就是孤獨的行者，我們至今還沒有絕門，就是因為我們本身是孤獨的，我們的孤獨，都是為了，永生！”

楊衫拍拍自己的口袋，說：“你說的永生，與我口袋裡的石頭有關係？你想長生不死？”

慕蘭觴說：“不錯，我說的永生，確實與你口袋裡的石頭有極大的關係，但我不是為了自己一個人永生，而是為了我薩陀門的永生，開啟死亡之門，讓亡者復生！”

“亡者復生？”楊衫更加的不能理解，“亡者，你指的是誰？”

慕蘭觴搖搖頭，說：“你已經知道的太多了，已經夠了，你還是開始做出選擇吧，要麼，我將慕紫菲殺掉，你活著，要麼，你死！慕紫菲活著！”

楊衫冷笑起來，雙眼之中滿是憤懣，他說：“老婆子！你要我死的原因，不就是為了我這塊小石頭，對不對！你是怕，我不死，你無法搶走它！”

慕蘭觴說：“你說的很對，我已經走了九百九十九步，只差一步，這一步，如果我今天沒有走成，那才是我今生白活了一場，我死都不會瞑目！”

楊衫說：“好，也就是說，如果我將石頭拿了出來，給了你，那你就不會再為難我和菲菲了？”

“可是……”慕蘭觴狐疑，“可是你能自己拿出來石頭嗎？”她又開始疑心，難道楊衫拿不出來東西，是裝的？

楊衫深吸了一口氣，說：“好！我拿給你……”

這話讓慕蘭觴愣傻了，慕紫菲也聽的一怔，楊衫這話說的什麼意思，他能夠拿出來石頭？他人格分裂，變態，以逗人為樂趣？

只見楊衫將手放進口袋，卻遲遲沒再抽出來，他似乎在用盡全身力氣，臉憋的漲紅。

“他嗎的！”慕蘭觴本性暴露無疑，所有的虛偽已經盡顯，“白讓老婆子我高興一場，弄了半天，你還是拿不出來石頭，別再磨嘰了……”

楊衫齜牙咧嘴，可那隻手就是不聽話，他用另一隻手，開始一拳拳狠打自己的另一隻胳膊，痛苦的說：“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聽話，現在是生死關頭，我要你這個胳膊有什麼用？我打殘廢你！”

慕蘭觴看著都覺得楊衫自殘的可怕，慕紫菲靈機一動，說：“別打了！哥！你可以試試其他辦法！”

“其他辦法？”慕蘭觴驚異問她。

楊衫停手，喘著粗氣，問：“還有什麼辦法？”

慕紫菲說：“哥，你先把手掏出來，別拿石頭。”

楊衫聽慕紫菲的，可這時他發覺，剛剛自殘的有點狠，掏石頭的這條胳膊疼的不能動。

慕蘭觴瞪大眼說：“難道現在不拿石頭，也掏不出來了？”

楊衫滿頭大汗，說：“不是的不是，是我剛才下手有點狠，胳膊疼……”

慕蘭觴怒視楊衫，匕首已經淺按進慕紫菲的脖子裡，皮肉的血略微流出來一些，她說：“老婆子我沒時間跟你玩！你再磨嘰，那我就讓慕紫菲死，毫不猶豫！”

“我這就好，我這就把手拿出來！”楊衫這條胳膊使不上力，只好另隻手拉胳膊出來，手上空空的，顯然石頭還在口袋。

慕蘭觴說：“好了，菲菲，你快說你的辦法。”

慕紫菲說：“我想，既然石頭在口袋裡拿不出來，不如就不用手去掏……”

“不用手掏？”慕蘭觴疑惑，“那用什麼掏，用別的東西掏，小山羊就不阻止了嗎？”

慕紫菲說：“不用手，也不用別的東西掏，我想，石頭在哥的褲兜裡，不如讓哥把褲子脫掉，脫掉後，把褲子扔了，那樣的話，奶奶你就可以去褲子裡自己取出來石頭了。”

慕蘭觴啊？了一聲，說：“對呀，小山羊，你一碰石頭，手就失控，可你脫褲子的時候，手又不碰石頭，你完全可以試一試，到時候把褲子扔掉，不就等於把石頭扔了嗎，這個主意太好了，小山羊，你趕快脫褲子！”

“脫褲子？”楊衫忽然覺得有一點難堪，可再難堪也只能這樣了，他疼痛的胳膊稍微好了一些，他說：“好吧，我脫……”

楊衫兩隻手慢慢解開皮帶，拉開拉鍊，雖然此刻在生死關頭，但讓兩個女人看自己脫褲子，難免還是會有一些羞澀，這樣一想，臉已經紅了，兩手一頓，但哪裡還能顧及臉面，於是繼續往下脫，他的三角內褲，顯露無疑。

慕蘭觴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而慕紫菲忍不住看了兩眼楊衫的綠色內褲後，瞟向一邊，不敢再看，心跳加速。

結果還真像慕紫菲說的一樣，楊衫不去口袋裡碰石頭，兩手就不會失去控制，他將褲子過兩腳，脫了下來，拉拉上衣來遮擋內褲，然後將褲子遠遠一丟，褲子落了五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