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屍檢報告卻顯示,第一擊是頭部,雖嚴重,但不致命;第二擊是在死者的腦後脊椎處,導致死者的寰椎和軸椎斷裂,無法動彈。
這就是柳成遠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從屍檢報告以及兇手的口供,他是從後面偷襲了死者,用榔頭擊打在了死者的頭部,然後將他活活打死。
而法醫在死者的右手指關節處找到了一個淤痕,證實了死者曾有過反抗。
這裡有一個矛盾的地方。
如果兇手是從背後襲擊死者的,那麼第一擊是頭部,雖不致命但也足可以造成死者短暫性昏厥從而向前撲倒;緊接著是二擊,從受擊打的位置上來看,處於腦後連線脊椎處附近。要打到這個位置,最理想的狀態就是死者向前撲倒,露出了這個位置,死者順勢捶打造成寰椎和軸椎斷裂。
也就是說,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兇手從後偷襲死者,連續捶打……
但是這樣的話,死者就不可能反抗了!
因為寰椎和軸椎斷裂會導致死者無法動彈!
可是在死者的手上確實是有反抗搏鬥的痕跡。
這就是柳成遠發現矛盾且無法自圓的地方。
勉強的說法就是,兇手先是和死者發生了衝突,然後兇手趁死者不注意的時候,從後面襲擊了他。
也能說得通,就是沒那麼柔順。
死者又不是傻瓜,都發生肢體衝突了,怎麼可能對兇手一點防備都沒有,任由其出現在身後對自己進行攻擊。
經過林二這麼一番解釋,吳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有沒有可能兇手是兩個人呢?”吳雙微微地皺著眉頭,思考著說道。
林二很驚奇地看著吳雙:她竟然會思考了呀!
吳雙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是有點吃驚地看著林二吃驚的表情,“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林二突然咧嘴一笑說道:“不是!你說的很對!”
“我只是很意外,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吳雙皺了一下眉頭,掰著手指想了一下,說道:
“你不是說過不要過分相信卷宗嗎?”
“我只是覺得,既然死者有反抗的動作,又是被人從後面偷襲,那會不會死者在和麵前那個人糾纏,卻被另一個人從後面偷襲了!”
吳雙很認真地思考著說道。
林二很是欣慰地看著吳雙,她的這個推理毫無疑問是非常恰當的,也非常符合實際的情況。
那為什麼柳成遠不願意承認呢?
那是因為固有的思維和推翻結論的決心不夠導致的。
“分析的很好!”林二很讚賞地說道,“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