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層臺階,第六層臺階。
頂著那些人體雕塑和骷髏的壓力,江挽抱著向晚來到了第七層臺階上。
如果說前七層那些人體雕塑已經算多了,那麼從第八層臺階開始,江挽向上走的壓力驟然增大。
因為有不少人體雕塑已經爬到了第九層甚至是更高層的臺階上,它們試圖以此來阻止江挽繼續往上走。
除此之外,如果從第七層臺階往樓下看,就可以看到那些人體雕塑將食堂一樓圍得水洩不通。
江挽絲毫不懷疑,如果有人從樓梯上摔下去,大概會在幾秒內被那些人體雕塑撕碎。
“放我下來吧。”向晚臉色慘白,她抿掉唇上的血,輕聲道。
“別影響我。”江挽聲音冷淡,他雖然是這樣說,但沒有絲毫要將向晚放下來的意思。
向晚緊咬著唇,她單手摟著江挽的脖頸,感受著男人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同時也用另一隻手按住了自己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
那種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強烈到向晚再也無法忽視。
第九層臺階,江輓額頭上滲出了涔涔冷汗,那具趴在他小腿上的骷髏無法再吸食到血肉,它就像一隻沒有被餵飽的野獸,開始影響江挽前進的步伐。
第十層臺階,向晚被人體雕塑扯下來了一節小腿,殷紅的鮮血淅淅瀝瀝地灑在了樓梯上,濺在了那具骷髏上。
於是,那具骷髏盯上了向晚,它從江挽那徹底皮包骨的小腿上脫落,像螞蝗般纏上了向晚,開始在她的傷口上吸食血肉。
江挽步伐艱難,因為詛咒侵蝕血肉,所以就算那些人體雕塑抓住了他,也只是扯住了他身上那還有一絲血肉的皮。
江挽像是感覺不到痛般,他硬生生地扯掉了那些被抓住的面板,所以他身上大大小小都是傷口,但這傷口卻流不出任何血,甚至連那面板下的嫩肉也沒有。
向晚眼尾泛紅,她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唇,鹹腥的鐵鏽味瀰漫在口腔裡,讓她保持著絕對的冷靜。
第十一層臺階上,江挽唇角上揚,他啞著嗓子,喘著粗氣,突然開口問道:“我說過,很危險的。”
“……”向晚沒有回答江挽,她伸手輕撫著男人眉眼如畫的臉,滾燙的淚珠從她眼角滑落,滴在了江挽那乾枯的手上。
“……”江挽像是被向晚的淚燙到,他那慘白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慌亂,最後全被無奈替代,他啞著嗓子,繼續道,“我只是覺得太危險了,你不該過來。”
“對不起。”向晚眨了眨眼,想將淚水憋回去,但她失敗了,滾燙的淚珠止不住地順著臉頰往下滑,然後滴在了江挽的手上、衣服上。
“先別煽情了,扯住紅綢。”林玉辛含著的笑聲音從向晚頭頂傳了過來。
向晚抬頭看去,就見那捲紅綢在半空中散開,然後飄逸地落了下來,幾乎要將整層樓梯都蓋在紅綢下,同樣,那些人體雕塑也被蓋在了紅綢下。
向晚抓住了那飄逸的紅綢,按理說,有了林玉辛的幫助,他們很快就可以進入店鋪,然後進入副本出口,離開這個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