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沒吱聲，因為林玉辛還真猜對了，表面看他和江挽關係還不錯，經常合作，但實際兩人就是對手，暗流搶枯坷生意，枯坷也攔截暗流的訊息。

這種現象在江挽是枯坷老大時十分常見，但在夏歡當枯坷老大時，就明顯少了很多，因為夏歡根本不想理會林玉辛的小手段。

江挽唇角上翹，顯然心情很不錯，所以他難得乖乖地聽了向晚的話，沒有再揭林玉辛的老底。

很快，護士長就停下了腳步，她帶著這群實習護士回到了醫院大堂，但這次的醫院大堂卻和之前有所不同。

醫院大堂裡，慘白的燈光打在值班護士憔悴深陷的臉上，襯得這原本就陰森寂靜的醫院更加陰森。

值班護士眼底帶著烏青，哪怕她戴著口罩，也遮不住臉上的憔悴。

除了值班護士，大堂裡還有走動的病人，但他們安安靜靜，完全沒有真正醫院會有的吵鬧。

“別打了別打了！”女生尖銳的哭喊聲由遠及近，迴盪在了醫院大堂裡。

伴隨著哭喊聲的是一道沉悶的敲擊聲，那聲音一下又一下，就像什麼重物敲擊在人的身體上。

護士長面不改色地繼續往前走，她似乎早就習以為常，面對這種情況甚至頭都沒轉一下。

“別打了！別打了！！”女生的哭喊聲愈發尖銳了，而那沉悶的敲擊聲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愈發響了。

“……”向晚抬頭看過去，就見原本還在護士站值班的女護士已經離開了護士站，她拖著瘦削疲憊的身軀，一路小跑到了事故發生地。

後面的情景向晚就看不到了，但值班護士過去後，原本越來越大的哭喊聲戛然而止，而那重物敲擊人體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片刻後，值班護士麻木地拖著一具血淋淋的屍體來到了護士臺，那屍體腦漿迸裂，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殷紅的拖拽痕跡。

“……”向晚摟著江挽的脖頸，她微微伸著脖子，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名值班護士身上。

除了那具血淋淋分不出男女的屍體，值班護士手中還拎著一個東西。

向晚清晰地看到，那是一把鐵錘，鐵錘上沾著大片血跡，拎在值班護士手上彷彿輕若無物。

“以後這些事情你們還會經常遇到，不要去幹職責以外的事情。”護士長似乎腦後長了眼睛，向晚剛收回視線，她那清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向晚被護士長點了，但她沒有任何的心虛，甚至還附和地點了點頭。

不久後，護士長帶著這十名實習護士來到了電梯前，電梯此時停在了四樓，旁邊還有一兩名萎靡不振的護士在等電梯。

她們看見護士長，原本萎靡不振的神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一臉的緊張和驚懼。

驚懼……？

向晚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兩名護士，她們有著明顯的憔悴和消瘦，比起那名值班護士，她們看起來才更像人點。

電梯從四樓來到了十樓，鮮紅的數字跳躍著，最後從“4”變成了“10”。

電梯門開啟，護士長並沒有率先進去，她指了指電梯，衝那兩名護士道：“你們先下去吧。”

“好，好的李護長。”短髮護士結結巴巴地應了一聲，然後拉著身旁的護士迅速進入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