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條，請不要讓除在本層值班的值班護士以外的任何人看見這條規則！不要！一定不要！”

這條規則寫得還算工整，之所以說還算工整，是因為那一筆一捺起碼沒有飛，就連三個感嘆號，包括感嘆號前的字都還算有型。

但第二條規則，字跡就明顯比第一條規則潦草很多，彷彿寫下規則的人是在極其驚恐的情況下寫出來的

“第二條，請一定要記牢！太平間一定，一定不會出現除值班護士以外的活人！”

“……”白小魚盯著這第二條規則久久地沉默，他抿著唇，似乎在思考這張紙上的規則到底對不對。

“看完再討論。”林玉辛猜出了白小魚的心思，他難得沒有笑嘻嘻地開口，而是低聲認真道。

“……”白小魚點了點頭，不再考慮第二條規則的真假，而是接著去看第三條規則。

第三條規則的墨跡和上面的不太一樣，顯然這些規則不是在同一時間寫的。

“第三條，如果你在太平間值班時遇到穿著醫生或者護士服裝的人，請無視他們！！千萬不要讓他們發現你們看見他們了！千萬不要！！”

第三條規則一開始還算工整，可越到後面越潦草，尤其是那被畫得很大的感嘆號，彷彿從墨水裡爬出的細長蠕蟲，豎著墨黑的身子，貪婪地沾染著白潔的紙張。

“第四條，如果你在值班過程中聽到交談聲，尖叫聲，請裝作來值班的樣子靠近聲音的來源，如果遇到我上條規則寫的情況，請立刻！遵守上條規則！一定不要讓他們發現！”

第四條規則的字很小而且很潦草，它們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像無數只螞蟻在紙上蠕動爬行，而且這條規則，就像對第三條規則的補充。

“第五條！如果遇到我上一條規則的內容，並且發出聲音的是穿著病號服的人，請不要驚慌！你們只需要殺死他們就行了！”

第五條規則是對第四條規則的補充，這條規則的字依舊很小，但是卻很工整，倒不會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第六條，如果你們遇到了上一條的規則內容，並且成功殺死了他們，請拖著他們的屍體來到導醫臺，並且根據他們的特徵來確定他們是屬於那間病房的，確定好後，一定！一定要將他們的屍體扔回病房！”

第六條規則相比其他的規則，正常到不像同一個人寫的，但這確確實實是同一個人的字跡，而且第六條規則末尾，那壓都壓不住的潦草筆跡，完全不像其他人仿寫的。

“第七條，不！沒有第七條了！我不能再寫了！我不能再寫了！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看到！千萬不要！值班室！值班室！剩下的規則我藏在了值班室！”

以上，就是這張紙上的所有內容，紙上的所有規則都是手寫的，雖然潦草，但是總歸能看出寫的什麼，除了最後一條，不是規則的規則。

最後一條是真的潦草，白小魚看了好久，才勉強辨別出那狗爬的字，當然，林玉辛也在這最後一條上花了很長時間。

“……”白小魚低著頭，他的指尖在那層膠布上摩挲，一下又一下，彷彿在沿著墨跡重複寫規則的人的心情。

“去值班室看看吧。”林玉辛眸子微眯，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假笑，但因為戴著口罩，他臉上的笑意就打了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