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很大。”江挽走進導醫臺,他伸手探了探導醫的鼻息,又檢視了下導醫脖頸上的傷口,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剛死沒多久,血還是溫熱的,一擊斃命,兇手力道很大。”江挽捻了捻指尖上的血跡,他微抬著眸子,懶散道。
“有兇器之類的嗎?”向晚盯著導醫的屍體,她總感覺有些怪異,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裡怪異。
“……”江挽擦掉指尖上乾涸的血,他的目光在導醫臺上逡巡,也就是這一眼,他看到了那浸染在血液中的白色紙團。
江挽眉頭一挑,不動聲色地將紙團扔進了護士服的口袋中,嫣紅的鮮血滴在了他的白大褂上。
“等下,他手裡是不是還抓著什麼?”向晚注意到導醫虛握著的手,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並不是虛握,而是抓著什麼東西。
“別!你們別亂動!”那名摔在地上的女護士聽到向晚的話,她驚恐萬分地從地上爬起來,衝著江挽喊道。
女護士驚恐的臉上還掛著淚痕,看起來有點滑稽。
“為什麼?”江挽懶懶地瞥了女護士一眼,他漫不經心地抓起導醫那早已被血浸染的手,從他掌心中扣出了一把手術刀。
“你們為什麼要動死者的遺物?”男人溫柔儒雅的聲音從向晚身後傳來,伴隨著這道聲音的,還有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江挽掀起眼皮看向了聲音的來源,他左手捏著手術刀沒沾血的地方,右手則從自己的衣服兜裡拿出了一個黃色的手帕。
“……”向晚沒有扭頭看過去,因為她不能確定這個閆幸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她回頭沒有任何事。
如果是假的,她回頭就說明她並沒有無視這個扎著工牌的閆科長,這就屬於違背規則了。
“遺物?”江挽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中的手術刀,他垂著眸子,目光落在了被擦乾淨的手術刀上。
鋥亮窄小的刀片上映出男人那雙好看的眉眼,懶散卻冷冽。
“難道不是嗎?”男人臉上帶著溫柔的笑,他穿著白大褂,脖頸上掛著聽診器,胸口上乾乾淨淨,一副資深醫生的模樣。
“隨便你怎麼說。”江挽將染了血的手帕丟在了導醫臺上,他把玩著手術刀,彷彿這本就是他的東西。
“將他送到太平間。”閆幸微微偏頭,衝身後的護士長吩咐道。
“好的科長,我這就帶人將他送到太平間。”直到護士長尖細的聲音響起,向晚才轉身看向了閆幸。
“科長……這兩個實習護士怎麼辦?”那名女護士看見閆幸,就像遇到了救星般,她立刻伸手指著向晚和江挽,出聲問道。
“我們將他送到太平間。”向晚面無表情地看著閆幸,那眼神,看在閆幸眼中像極了挑釁。
“……”閆幸眉頭微挑,他點了點頭,笑道,“好啊,我尊重每個人的意願,既然你們想去,那就讓護士長帶著你們去吧。”
“……”護士長沒想到這兩名實習膽子竟然這麼大,她那三角眼中閃過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