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魚沒有任何猶豫，他離開導醫臺，踩著那道乾涸在地板上的拖痕，朝著向晚的方向追了上去。

“……”林玉辛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他一邊嘟囔著“不省心”一遍追了過去。

而被向晚擔心的某個人此時就像在戲耍寵物般翹上唇角，他懶洋洋地抬著擔架，步伐走得很慢。

“護士長，太平間陰森森的，我有點怕，我一怕就會腿軟，我一腿軟就走不快。”江挽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身旁的每一間病房，他聲音懶散，甚至連抬著擔架都是有氣無力。

“……”護士長咬牙切齒，她死死地捏著擔架杆，似乎很想甩手走人，因為江挽走得實在太慢了，完全沒有當時爬樓的健步如飛。

“護士長不會生氣了吧，如果閆科長知道你瀆職，會將你的護士長職務撤了嗎？你想試試嗎？我挺想的。”江挽冷淡的聲音在走廊裡迴盪。

慘白的燈光灑在男人眉眼如畫的臉上，竟顯得有幾分薄涼。

“沒，你能不能走快點？當時爬樓時不是走得挺快？”護士長忍不住再次陰陽怪氣起來，她尖細的嗓音迴盪在走廊裡，很有辨識度。

“我說過了，我怕，腿軟，走不動。”江挽繼續浪費時間，他非得讓護士長和他一起去送屍體的原因就是要拖延時間。

“……”護士長那雙三角眼中迸發出惡毒的精光，她停在了一間病房前，抬高了自己那尖細的嗓音，“就是這裡了。”

江挽瞥了眼門上的病房號，知道護士長是故意的，於是他也不反駁，就這麼順著護士長說了下去：“那麻煩護士長將屍體送進去了。”

“我來？你不去？”護士長猛得回頭，她兇狠地盯著江挽，顯然是沒想到這個實習護士竟然這麼不要臉。

“我害怕。”江挽面無表情，他的聲音中不帶一絲害怕，甚至連懷疑都沒有。

“歷練，實習護士就是要歷練，以後在精神區這種事情很常見，既然你們選擇了拋屍，那麼就要幹到底。”護士長急中生智，她一臉的義正言辭，彷彿江挽不去就是天大的錯。

江挽仍然面無表情：“我害怕。”

“……”護士長惡狠狠地盯著江挽，她試圖再勸說一下江挽，但不論她說什麼，江挽就說三個字。

我害怕。

“……”護士長有些心力交瘁，她不知道為什麼，之前的實習護士看見她這副樣子都會戰戰兢兢地不敢惹她，但是這次的兩名實習護士似乎全是硬茬。

一個以精神病要挾她，一個油鹽不進，這倆一個快瘋的都沒有，反倒是她，快被逼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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