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站在了導醫臺前,他抱著少女,胸前的白色護士服上沾染了大片鮮血。
“小晚姐?”白小魚迅速起身,他看著昏睡過去的向晚,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林玉辛自然而然看到了江挽懷中的少女,少女瞎了一隻眼,她的頭靜靜地靠在男人懷裡,像一個被人故意毀壞的瓷娃娃。
“幫我看好她。”江挽聲音暗啞,卻不帶一絲情緒,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林玉辛,彷彿篤定了眼前的人不會拒絕。
“好。”林玉辛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他原本想問些什麼,或者說想和眼前這個男人討價還價一番,但是看到向晚這副模樣,他突然就做不出趁火打劫的事了。
無論怎麼說,他和向晚都是老熟人了,現在向晚成了這副慘樣,他要是再趁火打劫是不是就不厚道了?
“小晚姐怎麼了?”白小魚掐著自己的掌心,他看著向晚那帶著裂痕的臉,強忍著自己想要質問的衝動。
白小魚不知道小晚姐口中的愛人到底是怎麼保護她的,但這人是小晚姐的愛人,小晚姐肯定不希望他們發生矛盾,所以他就掐著自己的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江挽垂眸看著少女安靜的睡顏,他聲音依舊冷漠,甚至不帶一絲溫度,“應該是王冬順。”
“王冬順?你們和他起衝突了?”林玉辛眉頭微蹙,他原本就沒多少笑意的臉上更是沒了一絲笑。
“算是。”
“……”林玉辛沒再說話,從店鋪裡拿出了一張毛毯和一個枕頭,他將枕頭放在了導醫臺裡的椅子上,並將毛毯遞給了白小魚。
江挽抱著向晚走進了導醫臺,他躬著腰,將少女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椅子上。
等江挽將少女放好後,白小魚將手中的毛毯蓋在了向晚身上。
“看好她,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江挽看著這樣的向晚,心臟像被人攥著般疼,疼到他幾乎喘不過來氣。
沒等林玉辛和白小魚回答,江挽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導醫臺,他邊往十樓的電梯走去,邊將身上的口罩和護士帽摘去。
藍色的口罩輕飄飄地落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那潔白的護士帽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細微的脆響。
電梯門“叮”得一聲開啟,男人邁開長腿,他那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地解開護士服的扣子。
電梯門合上再開啟,白色沾著血的護士服被人隨意地扔在了電梯裡。
男人一腳踩在地板上,鞋底與瓷磚的敲擊發出清脆的響聲。
江挽把玩著手中的手術刀,他再次來到了手術區的走廊,和以往不同,他看都沒看值班室門口的護士長,而是徑直朝著走廊深處走去。
護士長看著江挽與自己擦肩而過,差一點就沒認出來,如果不是她記得那雙眸子,她可能會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病人。
但現在嘛……護士長將手中沾了血的床單扔回值班室裡,她快步跟上了江挽,企圖看眼這名實習護士到底想幹什麼。
江挽輕而易舉地進入了手術室更衣室,他換好手術服,就這麼混進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