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眉頭微蹙，他看著圖上被削成骨架的王冬順，又想到了因為他，向晚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於是，原本就對王冬順起殺心的某人自己氣到了自己。

“……”察覺到某人的氣結，向晚輕輕地晃了晃江挽的手，總算將某人的情緒安撫了下來。

“他應該是你們動手的吧。”林玉辛看著那極其血腥且慘不忍睹的圖片，臉上沒有任何動容，他臉上依舊帶著笑，彷彿並不認識圖上的人。

“你倒心狠。”向晚見林玉辛神情不變，大致猜到了這人的心理，於是她淡淡地出聲評價道。

“彼此彼此。”林玉辛並不接茬，他似笑非笑，將向晚的話還給了她。

“有仇，就不算心狠，倒是你。”向晚原本就不是柔弱的小姑娘，她聽到林玉辛將話扔了回來，當即一針見血道。

“……”林玉辛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了，他沒再反駁，而是點頭同意了，“那就心狠吧，雖然確實是。”

向晚沒再說話，她微垂著眸子，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

裂痕蔓延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她現在整個脖頸都爬滿了那些裂痕，而且這裂痕正在向下蔓延，很疼，也很快。

白小魚往前走了兩步，他剛好看清了電腦螢幕上的照片。

“……”白小魚默然了兩秒鐘，最終還是開口問道，“可以讓我看下田暖的嗎？”

“當然可以。”林玉辛笑眯眯地刪除了搜尋欄中的“王冬順”，轉而換成了“田暖”。

兩秒後，圖片和病房號一同出現。

圖片上，田暖沒了四肢，她的鼻子被人割了下來，大張著的嘴裡空空如也，就連那眼睛都被人挖了出來，只留下了兩個黑洞洞的眼眶。

“人彘……”白小魚低語，這是他看到這張圖片的第一反應。

“是。”向晚輕聲應道，確實是人彘，畢竟當時江挽還留著田暖的鼻子和眼睛，是她在戳瞎王冬順的雙眼﹑親手解決他後對田暖補得刀。

“……”白小魚沉默了半晌，最後他輕輕地應了一聲，沒再提這件事。

氣氛在此時死寂下來，向晚沒再說話，江挽也沒吱聲，林玉辛鬆開滑鼠，整個人慵懶地倚靠在了椅背上。

他們每個人都在享受這暴風雨前的寧靜，尤其是向晚，她近乎貪婪地享受著江挽在自己身邊的一分一秒。

“我其實一直在想，我之前的猜測到底對不對，但是，這些東西再次印證了我的猜測。”林玉辛臉上的笑終於帶上了真情實感，他看著電腦螢幕，打破了短暫也是最後的安寧。

“……”向晚強忍著裂痕撕裂的疼痛抬起了頭，她看著林玉辛，似乎在平靜地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大概只有江挽知道，少女此時在發抖。

“我們到底是活生生的人，還是已經死去很久的人，或者說，江先生，我們到底存在過嗎？”林玉辛收斂了笑，他就這麼盯著江挽，沒有任何動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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