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聞言作嘔不已：“那我豈不是吃了幾千年煮過的牛肉！”

一番討論後，大家認為城中的一切都不可思議，為了安全起見決定天亮後再探入蜂巢般的主城深處。

這座古城的核心祭壇很可能位於最底層。

就在返回的路上，眾人走到一棟形似九層妖樓的高塔前，蘇晨感到戒指裡的冰川水晶屍異動。

他意識到這座影子惡羅海城是由鬼母生前的記憶碎片構建而成的，而不遠處的高塔可能是鬼母記憶最為深刻的地方。

他安排張啟靈帶著眾人先撤離古城，自己則走近這座塔。

陽光下的高塔每層屋簷都燃著燭火，但沒有一扇窗戶。

整個建築像是個令人窒息的監獄，盤旋的屋簷如同黑色巨蟒，充滿詭異氣息。

就在這一刻，蘇晨眼角瞥到了一道人影。

在這座城市裡，唯有這個影子。

那身影是一個沐浴在金光下的舞者，停留在某個瞬間。

一層薄靄覆蓋著她，手遮面，只留下手中的一面銅鏡閃爍著耀眼光芒。

蘇晨腦中的【神秘圖鑑】內的魚紋鏡也開始相應。

看到這一切，蘇晨感到好奇，手中的魚紋鏡浮現了出來，其背上的雕刻細緻逼真。

不過鏡面有些蒙塵，遮蔽了本來的光潔度。

傳說這鏡子不僅含有金屬精華和太陽光輝，還混有隕鐵，可能有時穿越時空顯現有緣之人。

擦掉灰塵，鏡子頓時清晰起來，緩緩現出一個女子的形象：靈動的大眼睛、小巧的娥眉、如瓷娃娃般精美的面孔，與阿香有幾分相似。

見此情景，蘇晨幾乎不假思索地叫出聲來：“阿香？”

那個鏡中女孩似有所聞，打量著鏡子中的蘇晨，輕聲道。

“咦？鏡子也能說話？”

“阿香是誰？我的名字是念兇黑顏。”

聽到這話，蘇晨瞳孔猛地一縮，心中驚訝不已。

儘管這話語的發音頗為怪異，猶如西域的某種古語，但經由魚紋鏡轉換後，他竟能完全理解。

這個名字“念兇黑顏”

，讓他立刻聯想到那是魔鬼初代鬼母的名字！眼前的這座影子惡羅海城正是源於她的心境幻化而成！

這一刻，在黑色高塔前，蘇晨透過魚紋鏡看到一個模樣與阿香有幾分相似的女孩，竟自稱是念兇黑顏，令他內心掀起了波瀾。

遠處塔頂的朦朧身影，手中也握著一塊更顯古舊的銅鏡，似乎是用隕鐵製成，泛出奇異的光芒。

難道自己真的透過這魚紋鏡與數千年前的初代鬼母交流？他不禁再次擦了擦鏡子，只見鏡中女孩的身影逐漸清晰，身著紅衣，雖與阿香有幾分相像，但卻多了原始的靈性和純淨之美。

而念兇黑顏也終於看清了蘇晨的模樣，好奇地問：“奇怪，你是住在這鏡子中的神靈嗎？”

蘇晨輕輕搖頭，未作回答，內心仍在思索——這究竟是幻象還是真實的記憶？見到對方的沉默，小女孩露出一絲失落，小手拿著銅鏡低聲自語：“唉，明天要參加祭祀，或許我會和屠宰場裡的犛牛一樣命運多舛。”

她述說著自出生便被囚禁於黑塔中，從沒見外人，直至十歲才首度出來。

然而等待她的並不是自由，而是成為犧牲品的命運。

在那迷信神權的時代，人的生命猶如草芥，出生那一刻便似乎註定成為獻祭制度下的犧牲品。

蘇晨看著這一切，眼神閃過觸動，女孩兒的經歷、剛才見到的屠殺場景和她說的話，讓蘇晨幾乎確信自己正與數千年後的初代鬼母進行跨時空的對話。

他望向魚紋鏡中的念兇黑顏，輕聲問道：“神殿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