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瀟!“六叔突然壓低聲音,“東南角門。“
易瀟餘光瞥見一抹青灰色衣角閃過,唇角勾起冷笑。
到底是坐不住了。果然,不過半盞茶功夫,祖祠外便傳來柺杖杵地的篤篤聲,蒼老的咳嗽聲由遠及近。
“易家祠堂何時成了刑堂?“
族老易水程拄著沉香木柺杖邁進門檻,目光如鉤直刺過來。
他身後跟著幾個面色不善的族中青壯,都是這些年被他籠絡的旁支子弟。
易瀟扶住供案上先祖牌位,感受著檀木沁涼的紋理,“六叔公來得正好,芳嬸勾結外人,理應重罰,這事兒還得交由您來執行!“
老東西臉上皺紋猛地抽搐,柺杖重重跺地:“荒唐!芳娘給易家生了三個孫子,乃是咱們易家村的功臣!“
“雖說你是族長,但是不經調查就妄言芳娘勾結外人,這樣下去,村子裡人心惶惶,人心散了,咱們易家村也就散了!”
他身後人群騷動起來,紛紛瞪著易瀟。
只見易瀟緩步走下石階,掃過芳嬸發抖的脊背,“前兩日我們的飯菜都是芳嬸你做的對吧?“
“那飯菜裡放了什麼東西,芳嬸,你應該清楚!”
祠堂裡突然死寂。易水程蒼老的手背暴起青筋,渾濁眼珠死死盯著易瀟。
供桌上燭火“噼啪“爆開燈花,驚得他渾身一顫。
“胡鬧!“他重重的用柺杖杵地,“可有證據?”
“原本是沒什麼證據的,現在嘛……”
易瀟打量著族老易水程,“您這般為芳嬸辯護,看來幕後的主使者恐怕就是你了!”
易瀟猜測,應該是族老易水程與外人勾結。
然後給易瀟和蘇晨的飯菜之中下了東西。
倘若是直接下毒的話,會被蘇晨察覺。
所以他才設了這樣一個局。
“胡鬧!我乃……”
族老易水程想要便捷,但易瀟可不會聽他的。
隨著易瀟給六叔使了個眼色,而後六叔直接提著槍將易水程控制住了。
望著黑壓壓的槍口,族老易水程震怒,“易瀟,你還是易家的家主,不分青紅皂白,就如此做,不怕族內的人不服嘛?”
“倘若是我讓易瀟如此做的呢?”
蘇晨邁步走了進來,“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我是三江水魈共主,易瀟沒這個權利,我應該有吧!”
蘇晨可是三江水魈的主人,所有的易家人都是蘇晨的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