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一個忙!”阿凌姑娘目光急切,直直看向蘇晨。
“這……”蘇晨眉頭輕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陳總把頭何等精明,瞬間明白了其中的微妙。他趕忙站起身,熱情地招呼眾人:“哥幾個,咱們到那邊走走,活動活動筋骨!”
“為什麼啊?”古塵滿臉疑惑,撓撓頭問道,“都這個點了,不正好該休息嗎?”
“你個小毛孩子懂啥!叫你去就去,別那麼多問題。”陳玉樓一巴掌輕輕拍在古塵頭上,半是嗔怪半是催促。
眾人在陳玉樓的帶領下漸漸離去,空地上只留下蘇晨和阿凌姑娘。
待所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阿凌姑娘才壓低聲音,急促地說道:“幫我針灸!”
“原本想找多玲姑娘幫忙,可她拿捏不好力道。你常年舞刀弄劍,對力道的掌控精準無比,只能指望你了。”阿凌姑娘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與信任。
場中不乏能人,但她唯獨信賴蘇晨,這份信任背後,是長久以來難以言喻的別樣情愫。
篝火跳躍,舔舐著阿凌滑落的月白衫子,她反手果斷扯開束腰絲絛,脊背緊繃,猶如一張蓄勢待發、拉滿的弓。
月光如水,在蝴蝶骨凹陷處匯聚成水銀般冷冽的光,襯得那青紫色的毒痕愈發妖異駭人。
“金針要斜三寸刺入風門穴。”阿凌姑娘氣息不穩,微微喘息著,將鹿皮囊推近火堆,纖細的指尖輕輕劃過第九枚針尾雕刻的睚眥紋,“瞧見黑氣的走向了嗎?順著這個角度扎……”
蘇晨伸出手,劍繭摩挲過針尖,銀針特有的涼意讓他的動作微微一滯。
突然,阿凌悶哼一聲,汗溼的後頸仰靠在蘇晨屈起的膝頭:“別抖,痋蟲順著督脈遊走的時候,針必須封住靈臺穴。”她染血的指甲不自覺地掐進蘇晨的手腕,指引著針尖向右偏移半寸。
當第七根金針沒入至陽穴時,阿凌姑娘鎖骨下的黑鷹刺青瞬間充血,毒痕如同活蛇般瘋狂扭動。
“快!膻中穴要破皮見血……”她猛地抓住蘇晨持針的手,用力按向心口,針尾在月光下泛起幽藍的磷光,“用針尾刮開硃砂痣!”
蘇晨的呼吸輕輕拂過她耳畔,就在針尖挑破痣皮的剎那,阿凌的脊背弓起了一個驚人的弧度。
黑血猛地噴濺在篝火旁,竟詭異般地凝成了蜈蚣狀的符咒。
“子時再下針一次……”阿凌虛脫般跌進蘇晨臂彎,整個人虛弱得好似風中殘燭,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蘇晨心中滿是詫異,沒想到汪家之人如此心狠手辣,竟在阿凌姑娘體內種下了痋術。
他對這邪術瞭解有限,但好在自己體內的鳳凰血與麒麟血能抵禦這些邪物,可阿凌姑娘卻沒這般幸運。
眼下的針灸之法,也只能暫時壓制,想要徹底根除,目前看來只有汪家或許有辦法。
遠處傳來陳玉樓踩斷枯枝的清脆聲響,蘇晨心中一驚,急忙取來阿凌姑娘的衣服,輕輕蓋在她身上。
另一邊。
陳玉樓等人在夜色下四處轉了轉。
八月份的夜晚,微微有些寒意。
再加上週圍也確實沒什麼有意思的地方。
“陳總把頭,針灸已經結束了!”
多玲說道。
剛才陳玉樓讓多玲去觀察一下,得知蘇晨已經行針結束之後,陳玉樓點了點頭,“那我回去休息吧。”
聞言,眾人回到了帳篷駐地。
蘇晨懷裡抱著阿凌姑娘。
行針結束後,阿凌姑娘有些虛弱,臉色蒼白,已經睡著了。
“阿凌姑娘還好吧?”
陳總把頭詢問道。
“情況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