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武面無表情的走出了靈棚,大傢伙也跟著散了,一個在這幫忙的都沒有 。
等過了橋,康凱突然開口問道:“傳武,你說吳老二是不是迷途知返了?我聽他哭的那個慘啊,估摸著是讓你說動了。”
孫傳武搖了搖頭,吳老二那個人啊,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那不是讓我說動了,那是讓我說的委屈了。”
“你看著就行了,這種不孝順的,你只能說的他臊得慌,說的他害怕,但是你想說的他良心發現,根本就不可能。”
“那要是今天吳老二和他媳婦兒再鬧,你真不管了?”
老爺子的頭微微低了半分,孫傳武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老爺子的表情,一面開了口。
“按理說,這事兒我得管,但是,如果他倆還是人理不懂,我肯定不管了。”
老爺子眉頭微蹙,看著孫傳武問道:“你不管了誰管?”
“送人家走是咱這一門的責任,你收了錢,就得辦事兒。”
“錢我不退了麼,我還搭了十斤燒紙還有兩把香呢。”
老爺子張了張嘴,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接著言語。
孫傳武知道老爺子傳統,他覺得,既然這活找上你了,就得有始有終。
老爺子說過,不要介入別人的因果,也跟自己說過,別管別人的家事兒。
孫傳武追上老爺子,遞給老爺子一根菸。
老爺子接過煙,點上以後揹著手往前走。
“說吧,你啥想法?”
孫傳武說道:“爺,我知道你教過我,不能管別人的事兒,但是你也教過我一件事兒,那就是咱們這行就是讓亡者走的安心。”
“咱就這麼說,今天我要是不逼兩口子一把,這兩天事兒能少麼?老太太三番兩次起屍,到時候怨氣真的大的控制不住了,到時候咱倆是不是得把老太太鎮住?”
老爺子點了點頭:“是這個理。”
“爺,我就想不通一個問題,老吳太太做錯了啥了?”
“吳老二老早就和老太太分了家,老吳太太也沒跟別人一樣,天天去作去鬧,雖然人懶了點兒,也沒說背後說自己兒媳婦兒不好。”
“按理說,咱們應該站在老吳太太這一邊吧?老吳太太人都死了,哪怕真有啥做的不對的地方,兒媳婦兒不朝面不就得了。”
“她今天不止一回在靈棚說老吳太太,人都死了,你還敗壞她幹啥呢。翻來覆去就是一件小事兒,啥你沒給我看孩子。”
“你家都分了,人家不給你看孩子沒啥毛病吧?咋地,當爺爺做奶奶的,就必須要給你看孩子?”
老爺子讓孫傳武逗樂了,他白了眼孫傳武,笑著說道:“接著說。”
“再說酒席的事兒,吳老二家雖然窮,但是家裡就那麼一個孩子,地也不少。栓子的那個活,不還是老太太給張羅的麼?”
“說句難聽的,栓子一個月三十六塊五工錢,也有老太太的功勞吧。這錢把在吳老二媳婦兒手裡,說一千道一萬,買頭毛豬也就一百來塊錢,老太太走了,那些禮錢不也得到吳老二媳婦兒手裡?”
“買頭豬辦個酒席,也不過分。”
“吳老二媳婦兒呢,幡兒不讓扛,豬不讓買,酒席也不讓擺,那不純純扯犢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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