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的吵鬧聲,讓四鄰都忍不住的出來看熱鬧。
老吳頭絕望的坐在爬犁上,就像是一條被人家嫌棄的,垂死的老狗。
老二媳婦兒剛要說話,就被老二拉住了。
“幹啥!”
吳老二板著臉小聲說道:“你先別說話!”
“咱倆要是把錢分給他,不還得往裡搭三百多?”
“咱爹一年能吃多少糧食,等過了年再給他蓋一間土房,統共也花不了幾個錢兒。”
吳老二媳婦兒不依:“你說的輕巧,你伺候唄!他拉尿啥的,你管唄!”
吳老二心一橫:“我管!”
吳老二媳婦兒瞪了眼吳老二,直接轉身進了屋,屋門讓她摔的砰的一響,嚇的吳老二一哆嗦。
“那行,咱爹我養著。”
說著,吳老二走到爬犁旁邊,把凍得打哆嗦的老吳頭背了起來。
走到門口,剛一開門,吳老二媳婦兒就拿著菜刀掐著腰站在門口。
“你要是讓他進這個門,我就劈死你爺倆!”
吳老二也來了脾氣:“那你讓咱爹去哪住!”
“住倉房!”
吳老二剛要張嘴,吳老二媳婦兒一句話就給他懟了回去。
“你爺走的那一年,也特麼住的倉房!你爺行,你爹就行!”
“要麼住倉房,要麼咱倆就離婚!”
吳老二深吸了口氣,對著屋子裡喊道:“栓子你特麼聾了,出來和我把倉房收拾出來!”
老吳頭身子猛地打了個激靈:“兒啊,我不能住倉房啊,這隆冬數九的,我不凍死了啊!”
“明天我給你搭個爐子,俺爺擱倉房住了兩年都沒凍死,你堅持一冬,等開了春兒,我就給你蓋個房子。”
“兒啊。。。”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給你送走!”
倆人收拾到半夜,用木板子給老吳頭在倉房搭了個床。
倉房裡裝了一大櫃的大米,剩下的都是些什麼破筐水缸,根本就不是住人的地方。
而且農村的倉房都是木板子釘的,風順著木板子的縫隙呼呼的往裡鑽。
倉房裡點著一根蠟燭,火苗隨著風不停的搖擺著,恨不得風大點兒就能吹滅。
吳老二把一茶缸子水還有一碗二米飯大米和苞米碴子悶得米飯)塞給老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