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再也沒出什麼么蛾子事兒,孫傳武到了家門口,剛要下車開門,車突然就熄火了。
孫傳武氣不打一處來,特孃的,給臉不要臉了這是!
這到了家門口了,還給自己整么蛾子?
剛要下車接著罵,一路上沒說幾句話的康凱突然把孫傳武拉住了。
“幹啥玩楞?”
康凱捏著下巴一臉思索的表情。
“傳武啊,你上次加油是啥時候來著?”
孫傳武臉上的表情猛地一僵,他拿起車上的手電,對著油表盤一照。
得,見底了。
孫傳武和康凱倆人大眼兒瞪小眼兒,下一秒兩個人拍著大腿哈哈大笑。
康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哎,哎我操,你說咱倆真特麼是畜生啊。那些,那些人估計車都不見得摸過呢,好傢伙,睡了好幾十年了,大晚上讓咱倆哐哐罵一頓。”
孫傳武抹了把眼淚,說道:“可不是麼,不光是罵一頓,還得給咱倆送回來,真難為這些人了。”
“不行,下次去鎮子裡,你提醒我,咱倆去給人家賠禮道歉燒點兒紙去。”
康凱點了點頭:“我看行。”
倆人下了車,進了屋洗腳睡覺,這事兒誰也沒跟老爺子說。
第二天一大早,老爺子就滿臉陰沉的進了小屋。
孫傳武還懶在被窩裡抽菸呢,看老爺子進來了,抬頭問道:“咋了爺?”
老爺子問道:“你倆昨天碰上髒東西了?咋車上陰氣這麼重呢?”
孫傳武和康凱對視了一眼,倆人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咋了這是?”
孫傳武趕忙把昨天的事兒跟老爺子一講,老爺子的表情越發的變得有些古怪。
良久之後,老爺子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倆小王八犢子,真特孃的操蛋啊!”
孫傳武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當時也忘了沒加油的事兒了,誰尋思就趕巧了,就在他們那邊停了呢。”
“下回去跟人家說道說道,多送點兒紙錢,不能讓人家白忙活。”
“好嘞爺。”
倆人鑽出了被窩,一人一大碗麵條子下肚,倆人就穿上了衣服,給牛套上爬犁進山打柴火。
倆人也沒挑大的樹殺,就挑了些碗口粗的硬木。
大樹有大樹的好處,大樹劈出來的柴火好看,但是用手鋸整太慢,不過確實要比小樹扛燒。
相對於來說,砍小樹風險也小一點兒,每年都天都有幾個倒黴蛋兒整大樹讓大樹砸樹底下的。
運氣好的明年一年春耕秋收兩個賽季都報廢,運氣不好的,整個職業生涯徹底報銷,住進了獨門獨院兒的小土包。
倆人還年輕,犯不上這麼拼。
十點多不到,倆人捆好了木頭趕著牛爬犁往家走,兩個大小夥子,幹活就是快。
到家卸完了木頭,還不到十一點,吃完了飯,倆人就把木頭鋸了,然後開始劈著柴火。
農村生活就這樣,春耕秋收,冬天打柴火過冬,看著清閒,實際上瑣碎的事兒也不少。
下午忙活完,孫傳武爺仨就一塊兒上炕睡覺,四點多,老爺子起來做飯,倆勞動力還躺在被窩裡沒出來。
等吃完飯,天已經開始黑了,孫傳武家的人漸漸的就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