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孃的是糊塗賬。
你瞅瞅,要麼說這玩意兒比人更簡單純粹呢,人家一句你跟我走,人家一大家子就搬石林友家裡了。
那麼多年,他家一隻耗子都沒鬧過,全讓這些黃皮子吃了。
等人家爹死了以後,它們又跟著人家的爹搬到了荒山野嶺,那叫一個重信義。
可石明德可能到死都沒把這事兒記在心上,估摸著麼多年,他還以為那就是一個夢呢,要不石林友也不可能沒把兩件事兒串聯在一起。
孫傳武癟了癟嘴,說道:“這事兒人家還真佔理。”
南志遠撓了撓頭:“傳武,要不把他爹叫上來問問呢?”
老黃皮子沒好氣的說道:“問啥啊,他爹他媽一個是產婆,一個是大夫,剛一走就讓下面人接走了,我連面都沒見上呢。”
石林友一臉尷尬的說道:“那啥,要不,要不你們接著住?”
老黃皮子癟了癟嘴:“我的房子,我憑啥不能接著住!”
孫傳武皺著眉頭問道:“不對啊,你媳婦兒天天晚上哭,石林友咋做夢能夢到啊?”
老黃皮子拽著母黃皮子的耳朵:“還能咋滴,她作的妖唄,我回去收拾她!”
“那這事兒就這樣?”
老黃皮子趕忙搖頭:“不行不行,他用砂子揚我,還用夾子打我,心裡有氣。”
孫傳武問道:“那你想咋整?”
“明天給我送一隻。。。不對,送兩隻雞來!”
“雞到了我就消氣了!”
孫傳武哭笑不得,還以為多困難的事兒呢,感情就是兩隻雞。
石林友趕忙說道:“您放心,明天我挑最大最肥的給你送來。”
老黃皮子皺著眉頭:“你沒喝酒吧?”
石林友老臉一紅:“沒有沒有,肯定沒喝酒。”
“那行,要最肥的!”
孫傳武只感覺鼻子一癢,扶著膝蓋用力的打了個噴嚏。
等噴嚏一打完,孫傳武拿著手電朝著旁邊一照,只見他和石林友幾個人就站在甩灣子這呢,離石林友家墳地還離的老遠。
石林友還有康凱四個人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站在那一動不動,就跟蠟像一樣。
“醒醒,醒醒!”
孫傳武拍了拍康凱的臉,康凱打了個哆嗦醒了過來。
“哎我操,咋這麼快就下山了?”
等四個人都醒了過來,孫傳武點上煙默不作聲的往回走。
石林友四個人跟在身後,一言不發。
等到了家,老爺子一臉嫌棄的在自己的臉前扇了扇。
“這特孃的臭。”
孫傳武嘆了口氣:“爺,那個老黃皮子的事兒你知道?”
老爺子點了點頭:“知道點兒。”
“咱們這山不小,成了氣候的不少。很多故事都傳啊,什麼黃皮子迷人害人,什麼這個索命那個殺人的。”
“咱們這不能說沒有,但是這麼多年我真還沒碰上過沒有原因的。”
“有句話說的好啊,狼若回頭,不是報恩就是報仇,動物這玩意兒比人簡單,它們想成仙,想做人,劫難重重。”
“要是想要成仙,就得攢功德,小心修行,做好事兒。一路上劫難重重,不能有差池。”
“所以啊,跟這些玩意兒打交道簡單,因為它們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