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羅駱的電話,我腦子裡不停地翻滾著今天在姚記炒肝看到的。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像掉到了別人設的局裡。**“怎麼就這麼巧合呢?”**自己這次來北京,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也沒和太多的人聯絡。可怎麼就惹出這麼多麻煩來呢?**而且來了這幾天我先後就認識了那麼幾個人,竟然好巧不巧地在今天都湊到了一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呵呵!你又碰上難題了?”**正當我的腦子裡颳起風暴的時候,呼啦啦地,影子又出現了。不同於上一次深黑色的主體,灰白色的臉,赤紅的眼睛不同,這次他變回了原本的青白色。**“你又來了?”**我想起了上官紫凝的話,影子就是我的第二重人格。他實際上就是我自己,是另一個具有獨立思想的自己。**我知道,我又被自己逼進了死衚衕裡。**“呵呵!我說過,我們一生一世都分不開。只不過是我佔據主體,還是你佔據主體的區別。但這種區別的意義不大。”**相比於上一次,影子現在說話和緩了不少。**“這次你來找我幹什麼?是想要佔據我的身體嗎?”**我克服著心裡的障礙,語氣溫和,但直截了當地問道。**“你不用緊張。我只能是在你意志力薄弱的時候才有機會。現在我還沒有強大到把你壓住的程度。”**影子淡漠地說道。從他的語氣中可以感受到一絲的失望。**“你不用失望,我可以讓你來做主。但你要是想借助我的身體幹缺德事兒,那肯定不行。”**我按照上官紫凝的疏導,試著不用敵對態度對待面前的影子。**“是嗎?你真的是這麼想的?”**“當然!心平氣和地交流,或許我們可以變得更強大。”**我依舊嘗試著按照上官紫凝的建議,和影子做朋友。**“呵呵!看來你見的這位心理醫生水平很高啊!就見了三次面,她就成功地改變了你的性格。或者說是她俘獲了你。”**微微一笑,我沒有做任何的反駁,而是心平氣和地說道:“上官紫凝在心理學專業方面水平肯定很高。但你說她俘獲了我,嗯……這我也承認。我今年二十九歲了,有這樣的舉動不也正常嘛!”**“呵呵!當然正常。我沒有別的意思,對這個女孩兒,我也很有好感。”**我沒有說話。**影子接著說道:“好吧!咱們說正題。我出來找你,是我做了一個假設,說給你聽聽。”**“什麼假設?”**“今天,那幾個人聚集到一起,有沒有可能郝雲普在策劃一場拍賣會呢?”**“拍賣會?”**我重複了一遍影子的話,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按照這個思路分析下去,那郝雲普今天見的這幾個人,或許就是和我身份差不多,是他這個公司的受聘人員。他們在一起共同商量一次拍賣活動以什麼門類的器物為主,誰負責什麼樣的具體工作,還有就是邀請哪些人員參加。**楊耀坤、安平、梁久成的眼力怎麼樣,我不知道,但謝家昌在鑑定青銅器方面絕對是國內一等一的專家。**“難道是要謝家昌來負責銅器門類器物的鑑定和定級?”**我心裡嘀咕了一句。**“倒是有這個可能。”**影子和我心有靈犀。當然了,我和他共用一個大腦,他能不知道我想的是什麼嗎?**“可我剛剛和他們簽訂了的工作合同啊!我的職位是市場運營總監,這樣的活動,他們應該提前通知我呀!”**我試圖推翻影子的這個假設。**“嗐!不就是一張紙上籤了你的名字嘛!說好聽點兒是合同,說不好聽點兒就是廢紙一張。”**影子極為輕蔑地說道。**“再說了,就是真的給了你一個表面上舉足輕重的職位,但實際怎麼執行還不是掌握在人家手裡?你一個人掀不起什麼大浪來。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影子的話很有道理。其實,這個總監就是可有可無的角色,說直接點兒,就是個虛職。他們和我簽訂工作合同,這裡面很可能是霍文良在起作用。而他這麼做的目的很可能是有更深、更隱秘的目的。**“算了!不想了。等事情找上我了再說。”**嘀咕了一句後,我對影子說:“快要過春節了,我想該回江城了。”**“哎呦!才和上官紫凝建立關係,你捨得就這麼走了嗎?”**影子嘲笑地問道。**“舍不捨得的,也不在乎這一朝一夕。況且她也知道我家在東北,快過年了,回家看父母也是人之常情。”**話雖然這麼說,但我心裡竟然有了把父母接到北京過年的想法。但這個想法暫時也只能是想法,沒有實際運作的可能。**“看來,我或許應該在北京找個落腳的地方了。”**就此,一個在北京安家的願望在我心底慢慢萌生了起來。**抬頭一看,眼前的影子已經消失不見了。**長舒一口氣後,我對自己說,“如果以後每次影子出現,都是這樣交流的話,也是可以接受的。”**躺在床上,仔細想了想,在北京好像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兒要辦了。還是先回江城一趟吧。畢竟回家過年的情愫是每個中國人來自血脈裡的基因。**“可我該怎麼和上官紫凝說這事兒呢?我剛答應做她的男朋友,馬上就走,是不是說不過去啊?”**很糾結,雖然我這個男朋友只是個臨時假冒的。**“叮鈴鈴!”**電話又響了,這次竟然是謝家昌打過來的。**“牧烽!你是不是和一家名叫‘北京古代藝術品交易公司’簽約了?”**第一句話,謝家昌就把我搞糊塗了。**“啊!是啊!你怎麼知道的?”**我裝糊塗地問道。**“你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兄弟!據我所知,這個公司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開辦的,他們為了賺錢,可是什麼招數都能使出來呀!”**謝家昌的語氣非常認真,倒不像是危言聳聽。**“謝哥!大致的情況我知道了。我也提出了我的原則和要求。觸犯法律,損人利己的事兒我絕對不幹。再說了,我也就是在鑑古專業方面受僱於他們,其他的就算是犯法了,和我也沒關係。”**我毫不在乎地告訴謝家昌。**“哎呦!兄弟!你可太天真了。你知道不知道,這個公司前年把一個老藏家拍了個傾家蕩產。害得那個那老頭差點兒沒投了什剎海。”**“啊!有這事兒?”**謝家昌說的話著實把我嚇得夠嗆。**如果我簽了一家能逼死人的公司,那我自己不就是為虎作倀的幫兇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