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我把香爐放了回去。
“老闆!你這也不是誠心要開張的價兒啊!”
說完,我就站起來了。我這才發現,羅駱和金羽珊兩個人已經站在我身後了。
羅駱是對古董文玩一竅不通,但金羽珊多少懂點兒。從她看我的眼神裡,我就看得出來,她也知道這隻爐子是個真品。
“誒!別走啊!你給個價兒我聽聽。要是差不多我就出了。”
這是買和賣兩方最簡單的博弈方式,我這邊要走,他要是不攔著,那就有兩種可能,一個是他要三萬的價兒就是底價,不可能再降了;再一個就是,這件東西不是他的,原貨主放他攤上代賣,他沒必要為了給別人掙錢費盡口舌。
如果我這邊要走,攤主把我攔下了,那就是說這三萬的報價不是底價。
“我可以給價兒,不過和老闆你的報價位差的可有點兒多啊!”
我又蹲下去,重新把那隻爐子拿在了手裡把玩兒。
“一萬五!”
“唉呀媽呀!兄弟!你這是對半砍呀!撒謊我是王八犢子,這隻爐子我收還一萬九呢。這沒法談了。”
這回是攤主坐下,不再理我了。這是古玩行兒裡慣用的伎倆……賭誓發願。這爐子是不是一萬九收的,那是他的事兒。但撒沒撒謊,他都不能變王八。只要能賺錢,就是口頭上當一回王八犢子那也心甘情願。
微微一笑,我不急不慌地說道:“老闆!這東西也就這個行情了,我是頂著格兒給的價。差不多!”
攤主擺擺手說道:“兄弟!別說了!我再給你一口價兒,行你就拿走。不行,那你走好,下次有機會咱們再聊。”
點點頭,我看著他沒說話。
“兩萬!一分不講了。”
攤主收住了臉上的笑,表情很認真。
看來差不多了,攤主是個懂行的老玩兒家,忽悠不住。另外,這隻爐子按當前的行情,在市場上碰到懂行的也值這個價兒。
我假麼假事地尋思了一會兒,點點頭,同意了攤主的價兒。
“行!兩萬我要了,這件兒東西我也真是看對了眼兒了。不過,老闆!兩萬一隻爐子我拿手裡覺得手輕了點兒,你得再搭我一件兒東西。”
說著,我眼睛又開始在攤主的腳底下尋摸起來。
“我去,兄弟!你是行兒里老買賣人。行,我這攤上就挑吧!差不多的你就拿走,要是差多了,你就再加點兒,咱們兩好嘎一好(各讓一步皆大歡喜的意思),我就便宜出給你。”
攤主確實會做生意,藉著我這句話,還想再做一筆生意。
我心裡暗自一笑,知道他被我帶上套了。
左看右看,我伸手拿起了一隻生滿綠鏽,樣子像羊又像狗的東西。
“就它吧!怎麼樣?”
攤主瞄了一眼我手裡那件兒東西,咧嘴一笑,說道:“兄弟!這東西夠戰漢了,你不能讓我白搭給你呀!”
“就一個銅杖首,你還當寶貝呀!”
“再怎麼說也是高古的,給三百塊錢吧!”
一聽他報出的價兒,我心裡瞬間可不只是高興,簡直就是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