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
沒等他喊出來,我一伸手就又握住了他打著夾板,纏著繃帶的左手。
“啊……”
還是隻發出半個字的音,我右手拇指一勾,凸出的指關節大力擊打在他耳根下面的脖子上。
“呃……”
這個身形跟個大猩猩的揹包客被我一個照面就放躺下了。
一翻身,躺在煤堆上喘了幾口氣。我對自己爆發出來的戰鬥力也是有點兒吃驚,甚至心裡還有那麼一點兒興奮。
“羅駱教我這兩招兒還真管用。”
心裡想著,就開始尋找門。現在重要的是逃命要緊,沒工夫總結經驗。看了一下光線昏暗的房間,這裡應該是存放燃煤的庫房。僅有一扇門,連個窗戶都沒有。
把那半截鍬把握在手裡,我就奔著那扇門摸去。試著推了一下,開了一條小縫,單眼向外看去。透過對面的玻璃窗,可以看到紅呼呼一片火光,我判斷得沒錯,這裡就是一個鍋爐房。
遠一點兒的一個房間門開著。房間裡除了那個司機之外,還有三、四個人圍著一張桌子或站或坐,正吃喝著呢。說話聲音挺小,我這邊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而面向我這邊坐著的那個人,看著有些眼熟,但又不認識。我判斷應該是剛才審問我的那個老大——霍老闆。
向四周觀察了一下,只有對面房間右側有一個大門,那裡是唯一的出路。
“誒!裡面怎麼沒動靜兒了?別是猛子下手太狠,把那小子給做了吧!”
那個司機提醒著。
“嗯……你們兩個去看看。現在那小子還不能死。”
司機答應了一聲,就跟另個一人站起來,向這邊走過來。
從那個霍老闆話裡的意思聽,他是沒想讓我活著離開呀。
手裡的鍬把緊了緊,我輕輕向後退了兩步,就在那個司機伸手拉開鐵門的一剎那,我往前急跑兩步,一腳就踹在了鐵門中間。只聽“哐”一聲響,猛然開啟的門迎面撞上了司機的面門上。一聲沒有,直接就昏死過去了。
“誰讓你騙我,活該!”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我竟然不怕了,直接就衝了出去。手裡的半截鍬把掄向另一個打手的腦袋。
“啊!”
把他嚇得叫了一聲,腦袋一偏躲了過去,驀頭就往回跑。
“老大!那小子跑出來了。老張被他打死了。”
看來是被突如其來的襲擊給嚇破膽了,愣是把昏倒的司機給說死了。
我也顧不上別的了,幾步就跑到了對面那扇門前,又是一腳踹開,迎著刮進來的寒風就跑了出去。
“站住!”
我剛跑出門不到二十米,身後就傳來了一聲聲厲喝,帶著窮兇極惡的破音。
劫後餘生的我,哪裡能聽你們的,現在我唯一的執念就是快跑,跑得越快越好,跑得越遠越好。
“站住!再跑,我可要開槍了。”
身後的話語裡,已隱約透出一股不容反抗的寒意,彷彿一把無形的利刃,懸在我的頭頂,時刻準備著,隨時可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