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的語氣轉為陰狠。
【然而,衛英彥有可能再次成為餘飛翰的走狗,但齊修卻是我的人,完完全全受我掌控。】
【若二者起了衝突,管他衛英彥是不是定國的神針,擎天的柱石,我也必須將他毀去。】
【憑我的眼力,再挑幾個,甚至是十幾個能打仗的人,不算難事。】
方眾妙來回看著兩個男人,冷漠至極地忖道:【這二人誰輕誰重,誰親誰疏,我掂量得很清楚。我的人絕不能死於他手!】
齊修滿腔的怒火和殺意便在此刻煙消雲散。若不是自控力足夠強,他的唇角差點揚起。
衛英彥微微抬眸,神色莫測地看了方眾妙一眼。之前還說要放過他的少夫人,此刻竟為了另一個男人自食其言。
這樣的袒護,是他得不到也不敢想的東西。上輩子替餘飛翰效命,數次為對方出生入死,然而,每當政治上需要做出犧牲的時候,餘飛翰總會將他推出去。
他何曾遇到過方眾妙這樣的明主?
思緒飄遠,衛英彥的心情複雜難言。
不過,為何這幾句話竟能打消九千歲的殺意?
衛英彥瞥了一眼齊修,見對方的袍角不再被凜冽的真氣撩動,嘴角還隱隱含了笑意,不由疑惑皺眉。
齊修垂眸看著衛英彥,見他眼神不斷閃爍變化,心裡就已經猜到,這人或許也能聽見方眾妙的心聲。
不知為何,他竟覺得十分不爽。老天爺到底對方眾妙動了什麼手腳,為何總有這麼些不知所謂的人能窺探她的內心?
火克金?齊修偏不信這個邪。只要自己能掌控這把火的溫度,讓他不至於太高,也不至於太低,自己這把鋼刀他就融不了。
想罷,齊修不懷好意地說道:“方才竟是我看走了眼。你轉過身來我才發現,你眉宇之間有戰意,瞳仁之內有血性,體格強壯耐打磨,送去軍營歷練,或許能有所建樹。”
齊修緩緩在原地踱步,假裝斟酌思考,然後才慎重說道:“你今日就隨我回府,明日我舉辦一場宴會,將你舉薦給兵部的諸位官員。之後我修書一封,蓋上印鑑,著你帶去建康府,交給那邊的安撫使。他自會為你安排一個城門守將的職位。”
黛石和餘雙霜驚訝地看著九千歲。
這兩個人不是死敵嗎?怎麼九千歲不但不打壓衛英彥,還為他安排得如此周到?
衛英彥眼皮跳了跳,已然明白齊修的算計。
方眾妙微微勾唇,在心裡感嘆:【九千歲,你果然狡詐。你大費周章地安排這一出,衛英彥的身上就被你烙下了“九千歲”的印記,是你的嫡系。】
【去了軍隊,提攜他的人必是你的心腹。他想要權力,只能從你這個體系內索取。離開你的勢力範圍,他必會被你的政敵群起而攻之,再無輾轉騰挪的餘地。】
【你是想將他徹徹底底綁死在你這條船上。】
齊修微微垂眸,斂去眼底的異樣。以往的他很討厭被人看穿的感覺,但方眾妙將他看穿,他卻也不覺得如何。
衛英彥自然也能想到這些,所以才會糾結不已。
私心裡,他極度厭惡齊修做出的安排,決計不願與對方綁在一起。
恰在此時,方眾妙的心聲響在半空:【衛英彥,都已經活了一輩子,你還沒活明白?上一世你若沒有遺憾,此刻就不會在這裡。】
【而今,有一條全新的路出現在你腳下,你竟連踏足的勇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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