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個馬奴敲打我,方眾妙你可真行!
齊修氣笑了,壓住桌面的雙手卻是不甘不願地收了回去。
衛英彥掀桌的手也規規矩矩放回膝蓋,半跪的姿態改為挺拔的坐姿。二人看向方眾妙,不約而同地露出平靜祥和的笑容。
方眾妙來回盯著二人,又看向桌上的蓍草。
餘雙霜也立馬告狀:“乾爹說桌上兩個杯子,左邊的是生,右邊的是死,這根蓍草指向哪邊,哪邊就是衛英彥的命數。方才他拋了一次,蓍草指向右邊,他就想讓衛英彥死。”
齊修瞪了餘雙霜一眼,心道這個乾女兒怕是不能要了。
方眾妙立刻瞪視回去,然後拎起裙襬跨上馬車,掀簾子入內,坐在兩個男人對面。
“占卜怎麼能缺了我?我們方家可是專門幹這個的。”她伸出纖纖玉指,捏起那根細細的蓍草,轉動如水眼眸,斜睨了齊修一眼,又斜睨了衛英彥一眼。
二人不由自主地低下頭。
方眾妙輕笑道,“我來占卜一次可好?”
齊修抬起頭,伸出手:“請。”
方眾妙輕輕丟擲蓍草,草莖指向了左邊,衛英彥的命數是生。
齊修早已料到會是如此,慵懶地靠向車壁,攤開雙手說道:“你占卜的結果才是準的,我一個半吊子,不過玩玩而已。”
方眾妙斜睨他,似笑非笑地說道:“那我也來玩玩。我再拋一次,蓍草若是指向左邊,我就扇你一個巴掌。蓍草若是指向右邊,我就扇你兩個巴掌,如何?”
齊修:……
方眾妙,真有你的!你就不能一碗水端平,一人一個巴掌嗎?說敲打,你還真敲打啊?
不等他阻止,方眾妙已經丟擲蓍草。
這回草莖依舊指向右邊。
方眾妙傾身上前,對著齊修俊美妖異的臉就是左右兩個巴掌。不重,卻很響亮,惹得齊修呆愣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
方眾妙壓低聲音警告道:“別壞我的事,否則你的事也辦不成。”
話落,她轉身跳下馬車,裙襬翻飛,轉瞬走遠。
黛石和餘雙霜看呆了。我的天,主子好霸氣!
齊修終於回過神來,臉頰不知為何紅得滴血,瞥見車外杵著的兩根木頭樁子,沒好氣地說道:“你倆還愣著作甚?還不回去伺候你們家小姐?”
黛石和餘雙霜這才驚醒過來,撒丫子跑了,邊跑邊嘿嘿地笑,幸災樂禍的樣子不要太明顯。
齊修狠狠撩下車簾,瞪視著前方的空氣。
衛英彥止不住地揚起唇角,滿臉都是嘲諷的笑意。
齊修腦子一抽,嘴快地說道:“你懂什麼。這不叫打,這叫賞。”
衛英彥笑容凝固,嘲諷的表情轉為鄙夷。齊修不愧為當朝大太監,臉皮夠厚。
齊修自己都愣住了,隨後在心裡暗罵一句見鬼。他還真的把方眾妙當成了正兒八經的主上。
齊修和衛英彥相對而坐,眼裡都是殺意。因著外面有一尊大佛鎮壓,兩人倒也不敢鬧出事來。
忽然,車簾外傳來黛石疑惑的聲音:“小姐,你不上車,站在這裡看天做什麼?”
方眾妙的聲音很輕,“噓,我在看天象。”
餘雙霜驚呼道:“呀,大白天的,月亮怎麼出來了?”
黛石咋咋呼呼地喊:“真的耶!月亮好淡好淡,但的確能看見。”
齊修和衛英彥不約而同地掀開車簾,跳下馬車,來到方眾妙身邊,順著對方的視線抬頭仰望,果然看見了掛在天際的一輪淡淡月牙。
兩個車伕也在看,嘴裡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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