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庶姐史麗孃的圖謀吧?她成功了!即使死了十幾年,她的制定的計劃依舊穩步有序地推行著。
厲害!偌大的史家竟被一個庶女耍得團團轉!
史白蕊不得不誇讚史麗孃的老謀深算。忽然,一道驚雷劃過她的腦海,令她快要死去的靈魂狂猛地燃燒起來。
我當年失貞於人的事,是不是也是史麗娘策劃的?我早在那個時候就落入了這個致命的陷阱?史麗娘,你在地獄的第幾層?我要去找你問清楚!
莫大的恨意燃盡了史白蕊的生機。她放棄了。她不再掙扎呼救。她的靈魂靜靜飄落,飄向不見底的深淵。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咦?你們哭什麼?你們家小姑奶奶還沒死呢。”
史白蕊快要消散的靈魂驟然凝聚,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側耳去聽。
誰?
史正卿語氣憤怒:“你是方眾妙的丫鬟?你怎麼進來的?來人,將她拿下!”
一個銳器打在棺材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之後是一陣兵荒馬亂。
史歸林狼狽地說道:“那個小丫鬟逃走了!”
史正卿:“不用去追了,這封薄薄的信灌注了她的內力,竟然比刀刃還要鋒利,一下就扎進了棺材裡。她武功之高,世所罕見。”
史歸林怒氣衝衝地說道,“方眾妙竟然還敢派人來挑釁!我恨不得率領私軍踏平寧遠侯府!”
江舒城沒說話,但他的腳步聲正在靠近。他想做什麼?他要拿走紮在棺材上的信!
史白蕊萬分緊張,心中大喊著不要。
好在父親史承業的聲音及時傳來:“舒城,把信給我看看。”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江舒城自然不可能毀掉這封信。但他依舊做著垂死掙扎:“方眾妙送來的信除了噁心我們,還能寫什麼。岳父,您精神不濟,這封信還是別看了吧。只怕方眾妙又要耍什麼花招。”
史承業堅持說道,“我看看她要把史家得罪到什麼程度。”
史白蕊屏住呼吸等待。
父親蒼老的聲音徐徐響起:“棺內封活人,冢中聞啼聲。”
史白蕊一字一句跟著唸誦:棺內封活人,冢中聞啼聲。
她的靈魂驟然亮起璀璨的光,生機將熄卻又復燃。
方眾妙,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謝謝你及時送來這封信!謝謝你!嗚嗚嗚……
史白蕊的靈魂在哭泣,如果可以,她真想不顧形象地嚎啕一場,讓全世界都聽見自己的痛苦、怨恨和委屈。
史承業搖搖晃晃,似要昏厥。
李天竹一把將他扶住,然後奪走紙條,看了又看。片刻後,她大喊大叫起來:“開棺,快開棺!我女兒沒死!她還活著!”
江舒城和江燁惶惶不安地喊著李天竹,史正卿和史歸林根本不信方眾妙的鬼話,連忙來勸。
但母親是最偏執的一種人。母親寧願相信兒女的枯骨能重新長出血肉,也不會相信他們已經死去。
一群僕役匆匆趕來,撬開棺材。
史白蕊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抬起,放在柔軟的榻上。
一隻手輕輕搭著她的手腕,然後是府醫遺憾的聲音:“大夫人,我摸不到脈象。人的確已經死了。”
李天竹失魂落魄地呢喃:“怎麼會?這封信明明寫著——”
史正卿語氣無奈地將她打斷:“娘,您還看不明白嗎?方眾妙在折磨我們!她是故意的!長姐已經去了,您就承認吧!”
一個柔軟的身體重重砸在史白蕊的懷裡,聞著香氣,她知道這是孃親。孃親暈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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