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張臉還是臉嗎?他們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去哪兒了?侄兒的腸子呢?
大長公主搖晃前行,宛如失了魂魄。
平駿達和平雪純連忙跑上前扶住她。二人面色哀慼,眸底深處卻都是一片平靜。
沈卉和平遠洲哭得十分悽慘。巨大的哀慟讓他們遺忘了倫理的界限,緊緊把手握在一起。
平遠洲輕拍著沈卉的手背,戾氣十足地說道:“都怪寧遠侯府,是他們家的棺材沒封好才引來野狗!我要滅了他們全族!我要扒了方眾妙的皮給我兒陪葬!”
跪在一旁假哭的喬微雨猛然間撲上去,把平遠洲狠狠撞翻。
她騎在平遠洲身上,對著這張噁心的臉又抓又撓,發了瘋地喊:“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前些天,我明明求著你,讓你阻止他二人去寧遠侯府門前鬧事!是你放縱他們作惡!是你不把我的話當回事!若你對他們二人嚴加管束,把他們拘在府中不讓出去,今日的事絕不會發生!”
“你有什麼臉怪別人?害死兒子的罪魁禍首就是你!要陪葬,該是你去陪葬才對!你還我兒子!你這個該死的狗東西!子不教父之過!你若好好教兒子,他不會死!”
“我殺了你!你個狗孃養的玩意兒!”
平駿達竟然差點被最後這句話逗笑。弟妹罵得真對,他們的確是狗孃養的。
平駿達看向哭得兩眼紅腫的沈卉,心裡滿是扭曲的快意。這些個野種死的好!死了乾淨!
平遠洲惹不起一頭發了瘋的母老虎,只能左右閃躲。
喬微雨扯著他的頭髮,對著他的臉狠狠吐了幾口唾沫,詛咒道:“記住,兒子是被你害死的!你別想推卸罪責!你必須一輩子活在痛苦中!”
平遠洲想起那日的情景,整個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兩眼失神。悔恨和痛苦已經漸漸將他吞沒。
喬微雨狠狠扇了平遠洲五六個耳光,然後回過頭,直勾勾地看向大長公主,滿懷仇恨地說道:“還有你!你也是兇手!記得那天你是怎麼說的嗎?一個惡作劇,隨他們去鬧,方眾妙不會哭瞎眼睛。”
說到這裡,喬微雨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所有人都以為她悲憤到極致,已經瘋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是多麼暢快。她是真的在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走到大長公主面前,惡毒地低語:“殿下,我的眼睛快哭瞎了,你是不是也很想哭?殿下,你害死了我的子瑜,你會遭報應的!”
大長公主退後兩步,心中湧上無盡的懊悔與自責。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吵鬧聲,有人敲著銅鑼大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日的十幾條人命,大長公主府定然要給個說法,否則我們就去告御狀!”
平駿達走到門口聽了聽,無奈嘆息:“華陽,樂璋好像把天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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