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石愣住了。這副隨時都會崩潰的模樣,她在暗衛營裡見過太多太多。
她立刻縮回手,語氣變得極為不快:“你自己站起來!”
平雪純連忙站起,兩隻眼睛紅彤彤的。
平瑞寶也爬起來,焦急地說道:“妹妹,你別為難她。她當年只是襁褓裡的嬰兒,她沒有做錯什麼。”
黛石指著平瑞寶的鼻尖:“閉上你的臭嘴!”
平瑞寶差點氣吐血。
黛石指著平雪純的鼻尖:“你跟我來!”
平雪純連忙點頭,絲毫不敢反抗。
黛石指著女官的鼻尖:“你帶我去見大長公主和駙馬。”
女官跪著應諾。
黛石又瞥了假山一眼,轉頭就走。
平駿達此刻的笑容比過去幾年還多。他搖搖頭,調侃道:“華陽,咱們的女兒比你年輕的時候還跋扈。”
大長公主柳眉倒豎:“你才跋扈!”
平駿達看著她盛氣凌人的樣子,笑得越發愉悅。
“走吧華陽,咱們繞近路去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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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盛的早餐擺了滿滿一桌,平駿達和大長公主坐在主位喝茶,黛石領著平雪純風風火火地走進餐廳,身後跟著被女官攙扶一瘸一拐的平瑞寶。
平駿達只是掃了平瑞寶一眼,並不詢問她因何受傷。
那女官也不敢多話,默默退下。
平瑞寶忍著疼痛屈膝行禮。
黛石卻不管不顧,指著平雪純的鼻子開口:“你們要把她嫁出去?”
大長公主對平瑞寶招手,語氣關切:“快坐下吧。”
平駿達瞥了妻子一眼,面色陰沉。
但他看向黛石時卻又露出溫柔笑容,頷首道:“是啊。此事不妥嗎?”
他當然知道此事極為不妥。但母債女還。奶孃種下惡因,她女兒就得承受惡果,此乃天理迴圈。
黛石忽然舉起拳頭對著平雪純砸去。
平雪純連忙丟掉包袱,抱住腦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會離開這裡一輩子都不出現。求小郡主饒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