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松輕輕點頭,愛憐地說道:“對。”
未曾嫁給自己之前,孔香也是富商家的嬌小姐,整日都有許多姐妹陪伴,活得無憂無慮,十分恣意。嫁給他之後,倒是得了個人人喊打的名聲。
這一切是誰搞的鬼,嚴若松自然知道。他瞥了穆雪寒一眼,神色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憎惡。
穆雪寒的眼眶也泛上委屈的潮紅,晶瑩的淚滴凝在濃密的睫毛上。
嚴若松收回視線,嗤笑一聲。他不會覺得這樣的穆雪寒可憐可愛,只會感到心冷。他並未注意到,坐在不遠處的梁和玉朝他投去一道飽含殺意的目光。
穆雪寒不用看梁和玉也能猜到對方現在有多生氣。於是她微微抬起小指,來回擺了一下。
這是稍安毋躁的意思。
梁和玉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地端起杯子喝酒。
穆雪寒也喝了一杯酒,然後便帶著微微酡紅的芙蓉面,婀娜多姿地走向史白蕊。她帶來一股馥郁的香風,聞之令人心醉。
史白蕊按捺住興奮之情,朝她伸出手,“穆夫人,快請坐。”
其餘夫人紛紛招呼穆雪寒:“快坐。”
“要喝茶嗎?”
“你似是喝醉了,我命丫鬟給你端一碗醒酒湯來如何?”
穆雪寒暗暗在心裡喟嘆。這就是生而貌美的好處,只要她露出些許愁容,裝作楚楚可憐,就能引來所有人的疼惜。除了嚴若松那個瞎了眼的男人,她從未在情愛方面失手。
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都會對她魂牽夢縈。
史白蕊命人搬來一把椅子,放在自己身邊。她拉著穆雪寒坐下,輕輕拂開她鬢邊的幾縷髮絲。
“今日你可真是受委屈了。你夫君明目張膽地寵妾滅妻,我們都看在眼裡。”
史白蕊親手給穆雪寒倒了一杯熱茶,假裝不忿地問道:“像你這樣的大美人,他為何不愛?莫非他眼瞎了嗎?”
說起這個,穆雪寒也很懊惱。婚前她外出私會情郎,好巧不巧被嚴若松撞見。
嚴若松吵嚷著要退婚,家中不允,他就賭氣納了孔香為妾。婚後,無論穆雪寒怎麼討好,他都不再回心轉意。
這是穆雪寒唯一的敗績。她恨嚴若松。這個男人不愛她就是死罪!
穆雪寒低下頭,微微紅了眼眶,輕輕說道:“我也不知。許是因為我性格木訥,言行無趣,太過呆板守禮吧。我也試過去討好他,可我做不出孔香那副模樣。”
史白蕊等人都快在心裡笑瘋了。
“我晚上做夢喚著你的名字,差點叫我夫君聽見。”能說出這種話的人還性格木訥,呆板守禮?呆板守禮這個詞都被穆雪寒用壞了。
史白蕊心中滿是鄙夷,卻又懷著惡趣味不斷與穆雪寒聊天,引導她說出更多類似的話。
其餘夫人只能靠嗑瓜子來緩解自己想笑卻不能笑的痛苦。
這位大周第一美人真能裝啊。她只差把“冰清玉潔”四個字刻在自己的腦門上。她是缺啥補啥嗎?她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已經暴露了吧?
真是可憐又可笑。
然而,無論眾人內心怎麼想,至少從表面上看,穆雪寒已經成為這個頂級貴婦圈的中心人物。她果然走到哪兒都很受歡迎。
孔香看得眼睛都紅了,鼻孔裡不斷噴氣。
哼!沒眼光!
哼!我才不嫉妒!
穆雪寒享受著眾星捧月的感覺。
心裡獲得足夠多的滿足之後,她站起身,柔柔地說道:“諸位姐姐妹妹,我已離開夫君太久,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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