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頭一凜,面色陡然變得狠戾。這紅粉骷髏和桃花鬼,說的都是穆雪寒吧?她要做什麼?
想到孔香今日差點被害死,他立刻明白過來。
“快回府!”
嚴若松掀開簾子催促車伕。
車伕答應一聲,把馬鞭甩得十分響亮。
與此同時,穆雪寒正對鏡自照。
“今日在方眾妙跟前摔那一跤竟是這個緣故。”她呢喃自語,滿心焦躁。
她從來不是毛手毛腳的人,好端端地走路,怎麼會摔?況且她紫氣罩頂,該是萬事順意,百無禁忌才對!她絕無可能當眾丟醜!
她心知此事必有蹊蹺,回來檢視自己面相,果然發現那紫光正在消散,而且速度極快。想來用不了半個月,她的氣運又會恢復到從前。
“這可不行!要抓緊時間把方涵拿捏在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穆雪寒把銅鏡反壓在桌上,心緒更為不寧。
她揉著眉心呢喃自語:“若是和離,我這氣運還會消散得更快。嚴家這些個女人也得儘快收拾乾淨。我那婆婆不是總喜歡外出會友嗎?我給她找個馬伕,叫她快活快活。”
“我那小姑子喜歡讀書人,那就給她找個窮酸秀才,帶她私奔。弄大了肚子再給她扔回來,叫她找無顏見人。”
“孔香那般的尤物,怎好叫嚴若松獨享。把她送去土匪窩,讓滿山的漢子一起享用。”
“嚴若松,面對這般不堪的母親、妹妹、寵妾,你也會嫌她們髒嗎?真想看看你屆時是個什麼表情。”
想到這裡,穆雪寒忍不住低聲一笑。
外面忽然傳來嘈雜聲,有車輪滾動,有奴僕呼和,有沉重而凌亂的腳步。
穆雪寒推門走出去,看見院牆外面有許多火把在快速移動。靖安伯府裡的下人似乎都沒睡,他們在忙活什麼?
穆雪寒瞥了大丫鬟一眼。
這人立刻跑出去打探情況。
少頃,她匆忙回來,低聲說道:“伯爺讓老夫人帶上小姐和孔香立馬啟程回祖地。他們正在收拾東西,三個院子都快搬空了。”
“回祖地?”
穆雪寒聲音陡然拔高。莫怪她這般失態。嚴家祖地遠在淮北,離臨安十萬八千里遠。她從未去過那裡,自然也就沒有安插眼線。
那三人若是去了祖地,等於是進了無門無窗的暗室,她的手根本伸不進去。
莫說害人,她連個確切的訊息都別想查到。
她必須儘快找到人手,把毀掉那三個賤人的事情吩咐下去。否則等她們走得足夠遠,自己便無能為力了。
穆雪寒匆匆往外走,想阻攔三人的行程。好歹拖延一晚,給她更多佈局的時間。
卻未料一個身強體壯的婆子一把將她抓住,惡聲惡氣地說道:“夫人,伯爺吩咐過,讓奴婢看著您。五日之後您才能出院子。”
五日之後再出去還能做什麼?那三人早就走得沒影兒了!
今日暗害孔香不成,倒叫嚴若松生出許多戒備。他在防著我!
穆雪寒又氣又急,幾番掙扎才甩開那個婆子。她跑不出去,於是只能匆匆回到屋內,舉鏡自照。
果然,她命宮裡的紫光又消散幾分,五日一過,她還能剩下多少氣運?她好不容易體會到方眾妙那種介乎於人神之間的感覺,她不想變回平庸的凡人!
哐噹一聲巨響,銅鏡被砸在地上。
穆雪寒死死盯著窗外來來往往的火把,眼神變得異常焦躁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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