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忽的發出一聲冷笑,面色冰冷瘮人。
衛英彥不自覺地摸向腰間,這才憶起此乃宮宴,不得佩刀。
史歸林聽不見心聲,只是面色略顯陰沉。史正卿卻已經目如刀鋒,上上下下將紅衣少年凌遲了一番。
王守正低頭飲酒,不屑地呢喃:“哼,娘們唧唧的,有甚好看?”
哲仁緩緩把雙手藏入桌下,按壓著自己膝蓋,心中湧現出一絲悔意。若方眾妙真的被這少年迷惑,該當如何?自己將來有求於她,暗中給她遞個信,叫她謹防枕邊人,實屬應當應分。
這樣想著,哲仁的眉心卻並不舒展,胸中反倒更為憋著一股火氣。
方眾妙不該如此!她怎麼能被湯盼這種**催生的妖物迷住?
唯獨大長公主用力鼓掌,大聲叫好:“漂亮!舞姿漂亮,人更漂亮!”
其餘朝臣這才從極致的驚豔中醒轉,紛紛鼓起掌來。
趙璋並無龍陽之好,此時看著下方熱汗騰騰,膚粉氤氳,美得活色生香的少年,卻也下腹發緊,口乾舌燥。
他瞥向方眾妙,並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暗含多少羨慕嫉恨。這份禮物若是送給他的,他違背祖制也得給少年封一個妃位。
博多爾站起身拱手,笑容得意地問,“國師大人,這份禮物您滿意嗎?”
滿意的話,今晚就能被翻紅浪,一夜**了吧?
神奇的是,所有人都在頭腦中臆想著那些旖旎的畫面,卻並不覺得國師收下一個孌寵是多麼值得詬病的事。國師是大周的天,建康大捷之後,這一點已成為所有人的共識。
天能容納萬物,莫非還容不下幾個面首?
大長公主慫恿道,“這份禮物本宮看著都喜歡,你就收下吧。”
方眾妙依舊單手支頤,笑容玩味地看著少年。她不說話,少年就一直站在殿中,仰著臉默默看她,眸光盈盈,懵懂清澈。
這副過分溫順的模樣,一看就是從小精心培養而成,只待哪日春情綻放,便送去貴人的榻上。
這樣的膚淺,這樣的低賤。他怎配?哲仁無法按捺,終於抬起頭來,冷冷地瞥了少年一眼,而後又格外期待地看向方眾妙。
國師大人,你不是會看相嗎?莫非容貌變了一變,你的天眼就被矇蔽了?
齊修等人也在看方眾妙,心中轉著一樣的念頭。這少年是蠻族送的,許是奸細,莫非方眾妙看不出來?
不可能!這麼一個卑微玩物,憑色相事人,所行皆為媚主之態,宛若倡優,周旋於權貴之間,諂媚迎合,如搖尾之犬。
方眾妙不可能看上這麼一個玩意兒。
眾人在心裡對紅衣少年極盡貶低,不約而同地舉起酒杯,異常不痛快地牛飲。
方眾妙也端起酒杯緩緩啜飲,心中玩味暗忖:【這少年父母宮黯淡無光,已是孑然一身。但他命宮中既有太陽,也有太陰,與遷移宮三方四正,成對照同宮,無煞星衝忌,實乃日月同輝,光耀命局。】
【所以他的長相才會雌雄莫辨,既有男子的英氣,也有女子的柔媚。】
【他這命局又名日月並明格。有此命格者,智慧卓越,貴人運強。倘若攀附了對的人,便是一生榮華。倘若攀附了錯的人,便是一生潦倒。】
【不得不說,他無論是長相還是命格,都很適合當個孌寵,生來便是要被人捧在手心裡的。】
【他福德宮裡並無血煞之氣,也無罪業纏身,是個乾淨的。若收在身邊,閒時逗悶,倒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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