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石和餘雙霜已經看傻了。找東西這麼簡單嗎?
方眾妙拿著盒子緩緩坐起,深邃眼眸鎖定陸雲隱的每一個表情。
陸雲隱命令僕從把自己推過去,他要搶奪這個盒子。
坐在房樑上的龍圖並指一點,鐵塔般的壯漢被刺中穴位,無聲無息暈厥過去。
陸雲隱連忙轉動輪椅,急切上前。
黛石默默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從後面抓住輪椅。
陸雲隱轉過身,想要揮舞手臂抓撓黛石,卻忽然意識到,這樣做太醜陋。醜陋的自己不能出現在太子的府邸。
他竟然轉瞬就恢復平靜,低下頭調息片刻,抬起頭緩聲說道:“方眾妙,你能開啟盒子讓我看看裡面的東西嗎?”
方眾妙輕輕笑了,問道,“你覺得我會為你開啟嗎?”
陸雲隱緩緩閉上雙眼。他知道,方眾妙不會。她定會用這個東西狠狠折磨自己。
方眾妙說道:“用你的秘密來交換吧。你將現在這張面具隱去,把那個妖魔的分身展露出來,我就把盒子給你。”
陸雲隱睜開眼,定定看她片刻,也不管地上暈厥的僕從,自己轉動著輪椅往後退去。
黛石用腳尖抵住輪子。
他回頭淡淡說道:“我要回去了。”
明知道方眾妙挖了一個陷阱,他還是冒險跳下來,只為得到這個盒子。可他現在說不要就不要了。
黛石很驚訝,不由看向自家小姐。
方眾妙微微頷首。
黛石立刻退開。龍圖嘖了一聲,隔空解了壯漢的穴道。
主僕二人十分默契,什麼都不說,一前一後朝門口走去。
方眾妙看著陸雲隱的背影,幽幽說道:“你不知道盒子裡面是什麼,卻知道有這個東西存在。那麼問題來了,是誰給你的提示呢?”
陸雲隱並不回頭,離開的速度也未放緩。
“是太子本人吧?因為這東西放在哪裡只有他知道。”
陸雲隱來到門口。
壯漢剛解穴,身體綿軟,正吃力地抬起輪椅過門檻。
方眾妙繼續說道:“只是一般的物品,不會讓你著了魔地惦記。所以拿到這東西,應當能解開你內心最深的執念。”
陸雲隱的輪椅已經半抬出門檻。他沒有回頭。
方眾妙沉吟道,“你最深的執念是什麼呢?是為太子報仇嗎?不,不是。因為太子正是被你害死的。”
陸雲隱還是沒有反應,餘雙霜卻心癢難耐,不由催促,“乾孃,你快說啊。他最深的執念是什麼?”
方眾妙輕輕笑起來,緩緩說道,“就在剛才,他已經親口道出了自己最深的執念。他說太子對他愛愈生命,然而事實真是如此嗎?他自己也不確定吧?太子死了,這便是一個永遠解不開的謎團。太子究竟愛不愛他,這東西能給他答案。”
方眾妙晃了晃手中的盒子,輕輕說道:“陸雲隱,我猜太子給你留下的提示是這樣的——欲知答案,臨安去尋。”
陸雲隱下意識地轉動手上的扳指,那東西卻忽然脫落。他渾身都劇烈顫抖著,卻還是往前撲倒,飛快去撿扳指。
龍圖快如迅雷,只一個眨眼就從房梁閃現到屋外,撿起那個扳指。
只見扳指早已摔壞,用膠質粘連,而今又裂開幾條縫,裡面隱約可見一張紙條。龍圖掰開扳指,取出紙條看了看,臉上毫無訝異之色。
他念出上面的一行字:“欲知答案,臨安去尋。”
餘雙霜緩緩抬起手,用力鼓了兩下掌。今天又是膜拜乾孃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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