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過庭院緩緩離開,並不在意遠處灑掃的奴僕。
大長公主問道:“大統領,昨日那賊人,您還沒抓到嗎?您老也會失手,這可真是少見。”
龍圖呵呵一笑,渾不在意地說道:“小老兒打在他身上的可不是普通掌風,而是噬魂掌,他縱使逃出生天又能如何?不出三日,他五臟六腑皆會消融成血水,終究還是一死。我追他不過為了好玩兒而已,十八歲的大宗師,也算新鮮。”
“哦?他竟是大宗師?未料蠻族竟然出了這樣的人才。” 大長公主語氣充滿憂慮。
一行人越去越遠。
烏魯格還在灑掃,十分認真仔細,又過了兩刻鐘才拎著掃把回到耳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連連嘔出大灘血水。
原來如此!非是那老頭留著自己性命以作他用,而是自己的性命早就被他奪去!大周國師根本沒拿他做局。那人自始至終都不曾將他放在眼裡。
烏魯格咧著嘴,吐著破碎的氣音,憤怒不甘地笑了。他這一生何其卑微渺小,連被人看見都是一種奢侈。
坐上回程的馬車,龍圖把懷中的琉璃盒子取出來,隨意扔在一旁。
“主上,您不是已經把面具給平瑞寶戴上了嗎?為何還要做這個局騙她?只要您跟她說實話,為了儘快恢復容貌,奪得他人氣運,助自己攀上權力頂峰,她一定會乖乖聽您的話。”
方眾妙支著額頭,漫不經心地說道:“老爺子,她是很重要的一枚棋子,我總要試試她的成色。”
“倘若她把我送去的珍貴藥材都用來給那死士療傷,帶著潰爛的臉龐奔向自由,不懼危險,直面未知,還能善用天眼神通為自己爭取權勢,那她才具備成大事的潛力。”
“倘若她乖乖喝下我的藥,換上穆雪寒的臉跳入棋局,我反倒會讓平駿達殺了她。因她選擇受我掌控,在我指明的坦途上負枷前行,甘受擺佈。這般懦弱,不求自強,去了草原非但不能成事,反而會壞我的事。”
“我需要的是一頭兇獸,不是穆雪寒那種徒有其表的擺設。”
龍圖明白過來,不由慨嘆:“主上,您算天、算地、算人心,還有什麼是您不能算的?”
方眾妙睨他一眼:“我不能算你攏共輸給賭坊多少銀子,因為會心痛。”
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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