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傑拉爾德爵士打發走了帳篷裡所有的人,走到維克多面前問道。
“克萊蒙頓家族的維克多。”維克多如實作答。
“你說白盾是你的家徽?”傑拉爾德爵士為他倒了杯葡萄酒並遞到他面前,“能為我解釋一下這個徽章的來歷麼?”
“這是我父親的徽章。”
除了克萊蒙,整片大陸上再也沒有人用一面白色的盾牌當做自己的徽章。貴族們的徽章總是喜歡一些有攻擊性或是兇狠的圖案,盾牌什麼的,實在太過普通了。
“父親認為,騎士的要義在於守護:守護弱者、守護秩序、守護誓言,守護一切值得守護的東西;所以他把盾牌當做自己的徽章。”
這也是當初傑拉爾德爵士從克萊蒙那裡學會的最重要的東西。
“而白色,則是最單純的顏色,父親希望它能時刻提醒後人不要忘記最初的理想。”
可惜的是,卻很少有騎士真的把這些當做自己一生的信條去踐行。
很多時候傑拉爾德爵士也會懷疑,他是否還記得自己最初的理想。
但這是個長久的修行,而現在傑拉爾德爵士已經能夠確認,眼前的小夥子正是自己曾侍奉過的騎士的孩子。
“你為什麼想到要冒充利尼維亞的騎士?”
面對傑拉爾德爵士的質詢,維克多老老實實地把踏上利尼維亞後經歷的一切交代了出來。
“如果你不是暮光守護的兒子,今天這個腦袋就肯定搬家了;今後若是再被我發現你因虛榮說謊,我一定不會輕饒!”傑拉爾德爵士厲聲呵斥,嚇得維克多也連忙起身再次道歉,併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
雖然維克多一直在冒充騎士,但其實他心裡早就後悔那麼做了。
只不過當他撒出了這個謊之後才發現,為了圓起這個謊,他就必須要一直不停地撒謊;因為當謊言破裂後,是他所承受不起的真相。
“我明天就安排一隊人馬把你護送回南港,你父親很擔心你的安全。”傑拉爾德爵士的語氣恢復了和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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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維克多並不想回去。
如果他現在回去,那就註定要永遠生活在父兄的庇護下,躲藏在他們的陰影裡庸碌一生。
即使以後再遇到什麼機會,今天的怯懦也會成為他再次選擇躲避的藉口——反正當初已經逃避過了,這次繼續逃避又能如何?
可這不是維克多想要的。
而且,維克多還想為幫助過他的隆尼男爵復仇,他對男爵的誓言還尚未結束!
“如果你想留在這兒,加入這場戰爭,就跟在我身邊,我會教你如何做一個利尼維亞的騎士。”維克多的態度讓傑拉爾德爵士很欣慰,不過他的語氣和臉色依然保持著嚴肅。
維克多當然選擇留在這裡,他的內心其實是想做一個榮譽的人。
謊稱自己是騎士,也只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被別人注意到。
利尼維亞不像罪惡王庭,人們的地位只取決於出身而非能力。如果不是迫於無奈,維克多絕對不會犯下這種錯誤。
“那,阿敏呢?”維克多忽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現在那個女孩兒似乎已經沒有任何依靠了,而阿克尼子爵還在對她心懷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