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烏斯一愣,他本以為這話是衝他們說的,但沒想到的是,施耐德老爺面前的桌子忽然晃動了一下。順著桌子往下看,他才看到那底下還有個一絲不掛的姑娘,和施耐德老爺兩條浮腫的腿。
“是,老爺。”
法杖在尼烏斯的手裡微微顫抖,他甚至都忘記了幫雅拉擋一下眼。
這已經完全超出尼烏斯能夠想象的,人類無恥程度的下限了。
比起眼前的這個東西,或許豺狼人都比他表現得更像一個人。
克萊蒙似乎早已見怪不怪,只是解下自己鎖甲外頭的罩袍披在那個姑娘身上。
她不是頭一個這樣的姑娘,也不太可能是最後一個。即使克萊蒙不記得她的名字,看樣子她還不到十五歲,他也知道這肯定是他的某個私生子侄女。
“我是來請您幫忙的,我們需要您的印章把我引薦給任何一位大人,我們會給您足夠的錢來表示感激。”
克萊蒙趁著他們的注意都不在這,因為只有這樣才沒人會打斷他,用一種奇快的語速說完了他想說的話。
“什麼,你都放棄了施耐德家的家徽,現在還想來找我幫忙?”阿克尼子爵如此說道。
施耐德老爺打了個響指,從側廳走進來十幾個士兵,這些人都是跟著他常年欺男霸女的惡棍。
領頭的那個壯漢小的時候甚至還給克萊蒙灌過尿——當然是在阿克尼的授意下...
尼烏斯雖然厲害,他的法球或許能殺掉半數士兵,但士兵對付他也需要一刀。
“這件事很重要,關乎整個利尼維亞,而且我們會給錢...”克萊蒙依然試圖讓雙方平息憤怒,迴歸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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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克尼沒有讓克萊蒙把話說完。
“切切切,誰稀罕你的錢,你一個窮傭兵有錢嗎?”
阿克尼滿臉不屑地說道,當然他的眼睛很快也瞟到了雅拉的身上。隔著厚厚的法師長袍,他也能想象得到那身衣服下滑順雪白的面板有多麼美麗。
“要是你把那個妞留下的話,嘿嘿。”
阿克尼子爵伸出他的雙手,在半空中抓了兩下,這可是對他們毫無遮掩的挑釁。
“我和你單挑,我贏了,你把印章交出來並放我們安全離開施耐德塔的領地;要是我輸了,我們就隨你處置。”
克萊蒙還記得他哥哥的弱點,就是最受不得別人的挑釁,尤其是來自那些他瞧不起的人的挑釁。
克萊蒙從小就很瘦弱,自然只能是被阿克尼欺負著長大,現在他卻主動提出要來單挑,阿克尼一定會暴躁地應戰。
但現如今的阿克尼子爵,已經是個兩百五十磅重的胖子了。他還能像曾經那般,把巨劍舞得虎虎生風,一劍就能斬斷半截馬脖子嗎?
看著阿克尼子爵大腿上連呼吸都會顫抖的肥肉,克萊蒙覺得他顯然夠嗆。
“好小子,我會懷念你倒在地上,捂著脖子臨死前的留戀的!”阿克尼子爵揮手,示意他的手下為他取來甲冑和寶劍。
他又刻意瞄了眼被尼烏斯護在身後的雅拉。
“那丫頭還是個雛吧,你既然捨不得...”
泛著藍光的巨大光球從尼烏斯的法杖上升起,他絕不容許眼前這個混賬如此調戲自己的妹妹。
阿克尼看到那要命的發球隨時都有可能脫離法杖朝自己衝來,才終於閉上了嘴巴吞回後面的話。
貴族的身份足以讓殺他的人付出極為沉重的代價,可這終究不是真正的不死之身。
人被殺就會死這件事,阿克尼子爵還是記得挺清楚的。
他老老實實地在僕人的幫助下穿戴鎧甲,戴上巨大的桶盔,和克萊蒙一起走到校場上。
施耐德家計程車兵把他倆圍在中間,防止有人中途逃脫。
利尼維亞貴族間決鬥的老規矩,直到一方跪地求饒或者戰死才能停止。
克萊蒙看著他手裡的雙手大劍,他不太確定阿克尼已經胖成了這樣是不是還能使得動它,但克萊蒙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被這種重劍傷到,一般也不死也是殘廢了。
阿克尼先掄劍衝上來,克萊蒙靈巧地躲開他沉重的劈斬,然後再一大跨躲開阿克尼接下來的旋轉。
克萊蒙在傭兵團裡待了這麼多年,劍術不精那是天賦問題,但要是再學不會兩招躲閃的功夫,那可就是腦子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