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剛矇矇亮,明志和莉娜便來到實驗室,合力將蒂法從裡面硬拽了出來。
蒂法睡眼惺忪,滿臉的不情願,嘴裡嘟囔著:“幹什麼啊,大晚上的,你倆不去睡覺,拉我出來幹啥呀?”
被強行拉到餐桌旁,蒂法這才迷迷糊糊地瞧見,王南和老盧也在這兒。她下意識地咧開嘴,露出甜甜的笑容,打著招呼:“盧大哥,你來了啊?王南也在呀?咱們這是要開宴會嗎?嘻嘻。”
莉娜一臉無奈地看著蒂法,眼神裡滿是哭笑不得,忍不住吐槽道:“宴會你個頭啊,現在才大清早呢,拉你出來是讓你吃早飯!”
此刻的莉娜,心裡直犯嘀咕,都開始懷疑這蒂法是不是一門心思撲在實驗上,把自己搞傻了。
瞧瞧她現在這副模樣,愈發邋遢,就穿著條短褲和一件寬大的背心就出來了。而且生活完全沒了規律,要不是自己盯著,她估計經常連飯都顧不上吃。
蒂法滿臉疑惑地掃視著大家,接著撇了撇嘴,滿臉不信地說道:“不可能!我早上才去睡的覺,這剛起來沒多久,怎麼就又到早上了?”
見她如此執迷不悟,明志操控起大型蜂巢【飛堡 b 型】,隨著一陣輕微的機械運轉聲,一面牆壁緩緩開啟,外面明亮的日光瞬間傾瀉而入。
蒂法被這突如其來的光線晃得眯起了眼,這才如夢初醒,彷彿終於從自己那沉浸的研究世界中掙脫出來,迴歸到現實。
這段時間,蒂法如同著了魔一般,沒日沒夜地瘋狂鑽研藥劑。要不是依靠【魔蜂王漿】能夠及時恢復精神,恐怕她早就累得支撐不住而倒下了。
明志和眾人心裡都明白,蒂法如此拼命,是急於早日完成她的世界任務。而往更深一層探究,她其實是在藉由這種瘋狂的工作狀態來麻痺自己。
只有全身心地投入到藥劑的鑽研中,她才能暫時不去想已經離世的漢克,才能在這忙碌中尋得一絲內心的慰藉。
王南神色凝重,眼神中帶著一絲憂慮,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明志。明志微微搖頭,動作雖輕,卻透著堅決。現在,漢克變異成喪屍的事情,絕對不能讓蒂法和莉娜知曉。
明志擔心這件事倘若貿然說出,就如同在她們好不容易開始癒合的傷口上,又殘忍地用力撕開,那帶來的傷痛將難以承受。
對於漢克的死莉娜那邊,情況相對好些。畢竟她有明志可以依靠,情緒壓抑時,還能去和喪屍廝殺來宣洩,實在不行,在明志懷裡大哭一場,也能稍解悲痛。
可蒂法截然不同!
蒂法和漢克,是相伴二十多年的親兄妹。自蒂法出生,便一直由漢克悉心照料,說漢克對她如兄如父,絲毫不為過。
漢克在蒂法心中的地位,猶如基石之於高樓,重如千鈞。短時間內,想要她徹底平復內心的創傷,談何容易。
在過去這麼長的時間裡,大家可謂絞盡腦汁,嘗試了各種各樣的辦法去開導蒂法。明志更是不遺餘力,試圖藉助世界任務,巧妙地轉移蒂法那沉浸在悲痛中的注意力。
然而現實卻殘酷地擺在眼前,這些努力如同石沉大海,收效微乎其微。眾人滿心無奈,面對此情此景,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應對之策。
最終,大家也只能將希望寄託於時間,在日常的生活中,儘可能給予蒂法無微不至、周全妥帖的照顧。他們期盼著,隨著時光緩緩流淌,能如同一劑良藥,慢慢治癒蒂法內心的傷痛,讓她能夠重新找回曾經的自己,從那無盡的悲痛深淵中一步步走出來。
“今天好不容易大家都湊一塊兒了,要不晚上咱們把雷鳴老師、溫老還有紅姐都叫上,熱熱鬧鬧開個宴會怎麼樣?” 莉娜親暱地摟住蒂法,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興致勃勃地提議道。
“我舉雙腳贊成!” 蒂法嘴裡塞得滿滿當當,兩隻大雞腿把腮幫子撐得鼓鼓的,說起話來含糊不清。話音未落,她當真把兩隻小巧可愛的腳丫高高舉過頭頂,使勁晃了晃,那模樣,彷彿在昭告眾人自己堅定不移的支援態度。
“你怎麼連襪子都不穿呀!再說了,咱們正吃飯呢,你把腳放飯桌上,這多不講究衛生啊!” 明志見狀,一臉的無奈,下意識地抬手扶住額頭,頗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
“昨天早上才剛洗過的呢,咋滴,你還不信呀?來,湊近點兒聞聞。” 蒂法一臉促狹,像是存心要逗明志,說著就真把腳徑直伸到了明志鼻子跟前,那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彷彿非得讓明志親自驗證一下到底有沒有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