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漸漸開始露出了人頭,郝助理早就已經站在那裡,面帶微笑地等待著這群孩子們。
十二個傢伙連滾帶爬地終於算是到頭了,他們一隊又一隊的人看起來就像是剛淋過雨的泥人兒似的癱爬在道路兩旁,然後大嘴仰天,節奏緊促地一張一合,帶動著胸脯也跟著節奏一起一落,背後的汗水瞬間已經將山路上的沙土黏成泥濘,秋天的太陽不會灼熱,但此時也相當的熬人。
郝助理待到十二個人頭不多不少的擺弄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才緩緩地挪動腳步,往前走了過去。
少年們在山頂匯合,七扭八歪地癱倒一片,眼睛有氣無力地似睜似合,郝助理現在卻是衣冠整潔,這與此時狼狽不堪的隊員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郝助理雙手背後,看著大家夥兒拼命過後的掙扎,心中即有些心疼,因為他們都還只是個孩子,一群高中生而已;但是他有不得不狠心繼續安排歐教練後面的訓練,因為他們個個都會是是籃球界的明日之星,全都是勝利的締造者。
“大家表現的都很好!”郝助理氣定神閒地先給大家一頓誇獎,“我在攝像頭裡都看得很清楚,沒有人偷懶,更沒有人放棄,並且最後也都全員抵達山頂。所以,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在歐教練面前以一位監督者的身份替你們美言幾句的,你們今天中午的午飯……”
“先……先別說這些了,都是……後話,我們現在……能不能回去……都……都是個問題……”陳家輝憋死憋活地,終於把一句話憋了出來,但是聲音,彷彿只有蚊子才能聽見。若不是山裡此時還算寂靜,沒有風聲,恐怕,就連郝助理都不會注意到他這幾句幾乎是用氣喘出來的話。
幸好郝助理聽到了陳家輝的聲音,他閉上嘴巴,微笑地看著陳家輝,然後又靜靜地掃視了一下地上亂七八糟地翻滾著的隊員們,心頭的憐惜又一次湧了上來。
隊員們沒有聽到郝助理的聲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就都勉強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兒,看著頭頂倒立在自己眼中的郝助理——一副恬靜的微笑掛在臉上,帶有皚白色襯衫和黑色西服裝飾的年輕人。
郝助理在心底艱難地鬥爭了片刻,旋即就決定了下來:不能慣養他們,男人,尤其是從事籃球的男人,絕不能嬌氣。
這個念想浮現出了郝助理的腦海之中後,他便斬釘截鐵地用很官方的聲音嚴肅地說:“一會兒就在我身後的小房裡進食,稍做休息,然後繼續訓練!誰也別想逃!你們現在,除了服從,還是服從!別無他擇!”郝助理強壓著心底的憐憫之情,表情嚴厲地通知大家。
“啊~~~”大家幾乎是異口同聲,不,此時的怨念,他們也只能被形容為,異口同氣了。
不知道太陽已經劃到了哪刻鐘的位置,隊員們才三三兩兩地張開了嘴巴,山中僅有的幾個人類之間終於重新出現了除了喘息以外的其他聲音,大家開始有了聊天和宣洩的力氣。又沐浴了許久的陽光之後,他們才憋足了一股勁,從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步履蹣跚地走進了剛才被郝助理稱之為小房間的屋子裡。
門沒有關,而是敞開著。這是郝助理刻意為他們留的門,也算是他變相給這幫孩子們節省點體內瀕臨滅絕的體力罷。
剛一踏進小屋,隊員們的鼻孔就被突如其來的異香吸引了,本來就已經是精疲力盡的身體此時更是飄飄欲仙,如臨蓬萊仙境。他們熟悉這味道,這是郝助理的手藝,只是因為上午超負荷的訓練使他們體內殘存的能量已經所剩無幾了,故才顯得郝助理的手藝更加絕妙。
小屋不大,就兩間房,一間房被一道小門隔絕了,顯然那裡就是郝助理和歐教練所說的監控室。而另一間小房,就是隊員們此時所處的地方,這間小房並不寬裕,剛好能容納下一隻球隊的餐桌獨立在內側牆壁那裡,旁邊一立白色冰箱冰涼著甚多的礦泉水,再往旁邊的一張僅能容納下一個包袱的小桌上,便是郝助理為隊員們精心調製的營養盒飯,郝助理正在那裡小心翼翼地為大家一份一份地往餐桌上送呢!
這群小夥子正是長個子的時候,本來飯量就比平日裡大很多,況且早上還有一上午的拉練,讓這群隊員們見了此時餐桌上的盒飯更是失去了理智,一頭栽進飯盒裡,餐桌一週頓時米飯渣子漫天飛舞,手中的筷子更是像機器一樣頻率極快的上下襬動,眼睛也對著盒中的飯菜放著貪婪地光芒,似乎唯恐會在盒裡的某個角落拉下一粒米一樣。
片刻過後,餐桌上已是杯盤狼藉,隊員們一個個抱著肚子知足地像後一仰,享受地揉著圓鼓鼓地肚子。
在隊員們進食的時候,郝助理不知道在何時已經暗自離去,當大家回過神的時候,空蕩蕩的小屋裡只剩下了他們十二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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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又有什麼訓練要開始了?”